换而代之的是让人看不透的混不吝习气,一脸孬相。
或许,这才是原本的他,真实的他,吧……
3
一股被玩.弄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宁雪一脚高跟鞋踩在他鞋面上还转了转鞋跟,语气冷漠地狠言,“我,恨你!”
这段锦瑟韶光般的爱情,终是一场虚空的梦,荼蘼开至总有时,青苔满墙根深种。
就当那些身心的交付都喂了狗……
脚上与身体的痛不足以掩盖萧烨心里那像被剜了心头肉的痛,他深渊似的眼眸默然看着她:对,就这样恨我吧!
可他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知道你想重建秦家,夺回萧家抢走的一切,你可当心了,有我在,你的路没那么好走,别到时骂我不顾夫妻情分。但如果你现在求我,或许我念及一夜夫妻百日恩,分你一杯羹,只要你,好好侍候我。”
他说罢低头伸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唇瓣,她攥住他的手一把甩开,狠戾地瞪着他,“作梦!我一定竭尽全力,让你尝透一无所有的滋味!”
她像唾弃遗臭万年的污秽物一样厌恶地推开他,戴上墨镜,提腿迈出洒脱的步伐,咚咚咚地离开。
心如死灰。
来之前,还因为各种端倪去揣度他的用意,甚至为他找到各种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来解释他这些反常的举动。
呵……她猜想的情殇,于他而言,只是花落随风散去的自然规律,厌了便弃。
他由始至终只当她是个玩.物,在他眼里,她和他身边那些女伴没有任何区别。
与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和首屈一指高高在上的世家地位相比,她的爱情不过是他茶余饭后的甜点,是他玩腻了随时可抛弃的女人。
而她,竟然还痴心妄想着什么,妄想着他会舍弃家世与财富,与她一起想办法化解这场恩怨。
事至如今,她连自己也恨了,恨自己为何还如此天真。
遇上他,她曾以为自己何其有幸,他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only one、此生挚爱。
孰知,不过是她从一个泥潭跳入另一个泥潭罢了。
也是,谁年轻时没经历过几个渣男呢,这些教训终将会变成照亮她前路的灯塔,让她时刻紧记,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是非爱不可的。
4
宁雪一消失于房门外,萧烨倏然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满身萎靡地跌躺在地上,强撑的身体瞬间散了架,四肢百骸如被万马践踏过,锥心蚀骨的痛。
那些剧痛先由骨髓蔓延至肌肉乃至全身,像是有一根根钓钩扎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然而这些,都比不过心脏处那道裂开了血盆大口的口子,痛到他几近窒息,几近晕厥。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双儿轻裳云妆的模样,她坐在他床边,冰清的玉眸含泪吟诗——
巫山原属古追求,你若无心我便休。
许是今生缘未了,还从梦里记明眸。
“双儿,别走……”他伸出手去挽留她,她的身影化成了袅袅烟气,不远处转身而走的却是雪儿,他的雪儿。
再次醒来,是两个小时后。
萧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某些部位被重新打上了石膏,全身被绑紧固定在床上。
耳边是他的主诊医生严肃的指责着莫北和左秘书还有管家方叔,方叔一直在酒店照顾他。
“胡闹!太胡闹了你们,这是拿生命当儿戏啊!几次私自拆开石膏绷带,还擅自起身活动,简直是不要命!”
萧烨清了清嗓子,还是只能从喉底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曹医生,是我的命令,与他们无关。我答应你,再也不动了,好好养伤。”
曹医生扶了扶眼镜,怒容削减了些,可还是神情担忧且严肃,“你这样有可能会使骨折再次移位,创口溃疡、肌痉挛,甚至肢体坏疽,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萧烨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方叔忧心忡忡地和曹医生说:“曹主任,你再想想办法,用蕞好的药,蕞先进的技术,看能否尽量将后遗症降到最低?”
曹医生颔首,“我只能说尽力,目前华国蕞先进的医疗水平都在本院,具体还要看萧少的配合度和他的身体素质决定。当然,在我的角度,意见会比较保守,你们不必过于悲观,积极配合医嘱,好好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