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沅终于知道，比起玉琬那种眼泪能把人淹死的哭法，还有一种眼泪哗哗掉，嗓门大大嚎的哭法！

作为距离最近的是受害者，她耳朵好险没被震聋！

要了老命了！

楚溪沅抬起一只手放在羊角辫的脑袋上，跃跃欲试，要不然还是打晕吧！

可以直接打晕吧？

这不叫欺负小孩儿吧？

……

另一边，通天境内。

风鳞昏迷不醒倒在一边，看得出来受了不轻的伤。

而在他身旁不远处，是缩在后方的玉琬和小天貂。

两人的状态都不怎么好，但比起前方的龙焰来却又好了太多。

龙焰化出原型，巍峨身躯如高山一般，将其它人牢牢护在了身后，尽管它自己受的伤更重！

在它身体周围，是被打碎后散落一地的战甲鳞片。

这战甲还是赵子冉替他打造的那副。

当日在国子监，它虽然愤怒地将它还给了赵子冉，但灵器这种东西是认主的，龙焰战斗到最危险的时候，战甲护主，于是自发回到了它的身上。

靠着这战甲，它才能撑到现在！

但俨然也只是强弩之末！

它身前不远处，端坐着一名人影。

他从很多日前便坐在这里了，明明人类的身躯和灵兽根本不成比例，但他却始终如渊渟岳峙一般，坚不可摧！

他每日都要和龙焰打一架，当然，是他单方面的殴打。

今日龙焰本以为还是如此，但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有动手，而是随手在它眼前画出了一面云雾镜。

镜中印出的，赫然是楚溪沅的身影！

龙焰几乎瞬间就振奋了精神，前一秒还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撑不下去了，后一秒便觉得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此时的楚溪沅正置身于一片裸露的岩石间，乍看上去有些眼熟，像是圣却渊内，但仔细看看又不是很像。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抱着楚溪沅的腿在哭，而楚溪沅的手就放在她的脑袋上，像是在安抚。

萧若璋道：“这个小女孩是凤族召唤的祖凤，虽然只是灵体没有肉身，但她从生下来就能化形，她的体内流淌着的，是凤族乃至整个兽族最高贵的血脉！”

萧若璋的语气很平淡，但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般刺进龙焰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每日苦苦坚持，无非是相信楚溪沅一定会来救你！但你看见了，楚溪沅现在的修为和我一样，都突破了神级，但她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来救你，她可能甚至已经忘了你。毕竟像祖凤这样的极品神兽，那可是数万年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可遇而不可求。”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身上早就没有了与人类的血契，唔，那我就更加想不通了，你明知道我没有杀你之心，看在赵子冉的面子上，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肯臣服于我。不是吗？不是我留手的话，早在第一天你就死无葬生之地了，你到底，还要坚持什么呢？”

龙焰眼前越来越模糊，变得通红一片，不知道是血还是泪。

它不止看到楚溪沅安抚羊角辫，还看到她将它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温声轻哄。

只有对自己的契约灵兽，才会如此温柔吧。

龙焰暗淡了眼眸。

它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楚溪沅，虽然他吃了龙凰丹又吸收过一只纯正龙族的残余血脉，但杂种就是杂种，杂种的血脉怎么都不会变高贵，别说变成神兽，它甚至不可能拥有纯净的龙族血脉！

楚溪沅以前还安慰它来着。

它相信彼时的楚溪沅是真心的，但她如今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萧若璋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么默默无声的死在这里不憋屈吗？做我的契约灵兽，我保证也能让你变成神兽，臣服我。”

“好。”

不知道龙焰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但下一刻，它的心头精血已经融入了萧若璋体内，血契完成！

它成了萧若璋的契约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