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渔一边摸笔写下药方,边说边写,把各天的注意事项。
还有观察的应对情况,等等内容都清清楚楚的写了下来。
程渔呼出一口浊气,甩甩发酸的手,此刻已经再无想说话力气。
终于知道,为什么医生们写的是狂草,说话语速快了……
不快根本在一定时间内交接、解释不完,而后面还有一长串的病患等着看病。
许大林三人虽是认真的听,可是却理解的一知半解。
正想问,旁边司马澜一个冷冷眼神,吓得三人连忙禁了声。
幸好小神婆还写了的,到时候问问村长去吧!
司马澜递过去第三杯温水,程渔一口闷完,终于感觉喉咙舒服多了。
“许三,你们村是不是有新去世的人啊?你娘的魂还压在人棺材底出不来呢!”
程渔一句话把许大林三人都给震住了,啥?魂儿都给压棺材底下啦?
那,那,怪不得人现在咋叫都不应呢!
“那,咋整啊?”许大林已经有点抓瞎了,主要是手里已经没钱。
也没东西什儿换诊金了啊!
看出几人的窘迫,程渔托着腮:“那就用劳动来换吧!我家那几匹马还没吃草料呢!”
许三害怕程渔一会儿反悔,“小神婆你放心,我会!
我给你牵马吃草去!保证那草又肥又绿的!”
“嗯,也可以。不过,你家还做的了事吗?都没东西去把魂放回来了吧?”
许大林三人又是一顿沉默,然后许大林梗着脖子:“小神婆你说要怎么弄,我去村里借去!”
“大公鸡一只,一块猪肉,香烛纸钱。准备好后,我在高村长家等你!”
说完,司马澜牵起程渔的手,慢悠悠的走了。
此时天已黑,回家吃饭然后睡觉正好。
程渔也确实累了,任由司马澜拉着拖拖沓沓的走了。秋霜三人组随后跟上。
待几人走后,许三看看屋子里的娘,看看身旁的爹,突然就后悔起来。
万一把娘的头给开了,娘还是没醒来,咋整?
“爹,现在,咋整?”许三颤颤巍巍的问道。
许大林看了一眼许三,背着手出院子去了:“都到这份儿上了!能咋整?
我给你娘弄那些东西去!你们好生看着你娘!”说着已经在院子外了……
然后,丘山村入夜了,却还很热闹。
“诶,高大哥,谢谢哈!等我家卖了粮食就给你这公鸡的银子!”
“嗨,都是一个村的!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嘛!放心吧,弟妹一定会好起来的!”
“诶诶!谢谢!谢谢!那我先走了!”
叩叩叩……
“高勇家的,你家有鲜肉吗?”
叩叩叩……
“高强哥,你家还有香烛纸钱没?”
叩叩叩…….
“高三爷,你家有剩的香烛纸钱吗?”
叩叩叩…….
走了好几家,才集齐了程渔所要的东西,许大林还在邻里借了个背篓背着。
咬着牙,许大林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去了。
夜深了,丘山村民们还在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