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渔这边处理好了,就留下秋风和那几个军医开始制定康复训练计划。
其实,就是单方面的制定。秋风说,石英杰几个人争先恐后,认认真真的,拿本子记下。
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能回答的秋风都回答着,不会的说是下次问小姐。
然后就是,每日观察刘军的伤口愈合情况,有无感染、应对措施等,待约莫一个月后,再慢慢进行下地的康复训练。
而做了一下午手术的程渔,则是回家草草吃了饭,就洗洗睡了。
找蒋劲龙商量的事,都完全忘记了。
宋启琰已经是连着好几天,没有和程渔聊过了,晚饭时看着程渔,越来越尖细的下巴,饭后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屋。
宋启琰感觉心里闷闷的,越发感觉自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看向已经熄灯的程渔房间,宋启琰惆怅的叹息一声,转身去了伤兵营,找那几个军医探讨医学去了……
天色已暗,骏马还在哒哒哒的奔跑。
“主子,休息一下吧!属下知道您想早日见到小姐,可再这么赶路,别说驰风,跟在身后的太子殿下也吃不消啊!”
秋霜背着简易包裹,跟在司马澜身后,口干舌燥,不无担忧的说道。
司马澜的双眼都熬红了,整个人瞬间愣了一下:“好!”
于是,两人翻身下马,慢慢寻摸着来到一处溪流旁,秋霜赶紧拾缀了些干柴枯叶生起火来。
司马澜背手而立,站在溪流旁,看着北边处的那轮明月,心里总有些失落。
她已不再是原来单纯的她,面对和自己一样武功上乘,心思细腻,又与她有共同话题的宋启琰,我若是她,也会两难抉择吧!
程渔:劳资才十几岁,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抉择?抉你个头啊!赚钱不香吗?游山玩水不快乐吗?
“吁~”
“吁~”
几声勒马声,司马晟双腿颤颤的下马来。旁边的两个护卫,小庆牵马,大庆扶着司马晟来到溪流旁司马澜身边。
挥退大庆,司马晟咬牙来到司马澜跟前,与他并排站好。
“大哥,你来啦?可还好?”
司马晟摇摇头:“澜哥儿,你何必如此?大哥知你心中所困。
大哥也是过来人,听哥一句劝,一切顺势而为,尽力就好。
若是将程渔变成你心中的执念,反而会吓退了她,最后得不偿失。”
“可若是,这执念已成,也成深渊,又当如何?”
司马晟愣住:“你这又是何必?这样逼迫自己呢?”
“因为,她值得!”说完转过头,望着远方,不再说话。
司马晟叹气,揉着酸痛的大腿挪向火堆。大庆要来搀扶,也被他摆摆手拒绝了:没道理当哥哥的,差弟弟那么多!看来还是自己,养尊处优惯了啊!哎~
不过,当司马晟吃着秋霜烤出来的干粮,竟然多吃了一个:“诶,秋霜,你这烤饼的手艺不错啊!”
秋霜看了看静静吃着干烤饼的司马澜,脸上扬起想当然的笑:“嗯!小姐总说民以食为天,出门在外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吃好住好玩好才是真的好!”
“嚯!这程渔可真有意思!”司马晟也看了看司马澜,并没有什么反对的,随即又和秋霜闲聊了起来。
此后每日,秋霜都在刷新着司马晟的看法,昨日的吃食,今日的住宿,明日的晨起锻炼:爬山、摘果、采药……
每日仅睡两个时辰,中间休息一个时辰,而其余时间,都是用来赶路。至此,原本马车一个月,骑马二十三天的路程,竟是被他们又缩短到了十六日。
看到斑驳的城墙,往来稀疏的百姓,司马澜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小渔,我来找你了!
而司马晟则是一脸的惊诧,一路行来多少知道这边荒凉,竟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这是一座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