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午时,酒坊的几个东家都到了。
因着程渔昨日才回来,工人们都忍着回家的冲动,非要等程渔回来了,给大家伙儿发年终福利。
于是,程霖三个老顽童,和阿香几个小的,就在程渔身后,串成了一串儿好奇又兴奋的尾巴,跟着一起去几个工坊的工人发年终奖金。
忙完了,芸婆乌啦啦的,带着大大小小的人,直接去了江韵庄里准备年夜饭。
程渔则是招呼着几个东家,吃着点心喝着茶,总结了一下年收益。然后继续制定一些新的计划,又简单补充了一些不完善的事,因是年三十,便各自匆匆赶回家了,约好初三再来张家村。
蔡文滔带着孙子蔡酋林走在最后,见刘思成和蒙源两人,出了门上了马车,呵呵问道:“小神婆,今年,你还要去上京吗?”
“嗯?蔡伯父,有话,不妨直说!”
蔡文滔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胡须:“小神婆,你也知道,我们蔡家那些腌臢事。
我已经尽量避开了,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有人妒忌眼红,横生枝节。
所以,我想请小神婆帮帮忙,若是可以,能不能看在咱们往日的情份上,你帮着,把我儿子和孙子都带出去,见见世面?”
程渔轻微皱眉,怕是见世面是小,出去避祸是真。恐怕,是那旁系已经闹得这家人,难以忍受待下去了吧?
“我深知一个大家族,对于一个小家庭来说,是人老的时候,落叶归根的归属感;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成就感和荣誉感。蔡伯父,所谓疏不如堵,你说呢?”
看着程渔浅笑模样,蔡文滔尴尬的笑笑。接着叹着气,纠结了一阵,也只能无奈道:“小神婆说的是。不过,有机会,我还是想让他们出去增长一番阅历。”
“蔡老板放心,我会安排好的。不过,蔡老板,生活就是如此剪不断理还乱,何况咱们还是做生意的,深知一个理,哪有一帆风顺的?你说呢?”
司马澜站在程渔身后,一脸严肃认真的对蔡文滔说道。
蔡酋林听及此,也是明白过来,自己的祖父就是太仁慈了!希望小神婆和澜哥的话,能让祖父硬下心肠来,处理好家里的事。
否则,依着小神婆的脾气,怕是会对自家不喜,于是在背后,扯了扯蔡文滔的衣裳。
“是!我知道了!哈哈,多谢澜哥,多谢小神婆!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你们新年好!”说着拱手作礼,带着蔡酋林一起离开。
“小神婆和澜哥,宋公子新年好!我与祖父就先告辞了。”
蔡酋林如释重负的行礼后,也转身上了马车,车夫驾着车哒哒哒的走了。
“小渔,需要我帮忙吗?”宋启琰上前道。自己突然很庆幸,自己当时和表妹一起央着做了程渔的合作伙伴。
这半年多的日子,自己也是摸准了程渔的性子,若是真有困难,她也不会撒手不管。
今日,看了这边的酒坊、手工坊、庄园,还有后山满山跑的畜生,更是让自己很是震撼:程渔果然非常人所及!小小年纪就已经家缠万贯,不容小觑啊!
如此一个聪慧的女子,果然很是吸引人!真真是应证了那句: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干!而她程渔,就是肯干的那个人。
程渔摇摇头:“谢谢宋大哥,咱们能帮则帮,不过,别主动去招惹。咱们言尽于此就好,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若是事事都先帮了,那我肯定会怀疑,这个人还有没有能力,能不能和我一起,走的更远更长!
还有啊澜哥,不是所有和我一起共事的人,都需要无条件的帮助哒!毕竟,咱们是做生意的,不是慈善家!
每走一步,咱们身后,还有很多很多人要顾及,明白吗?而且,我相信强压之下,蔡伯父会知道怎么解决的!”
“好!我记住了!”
“这还差不多!走吧,去江韵庄看看去!”说完,淡笑着看了看两人,蹦蹦跳跳走了。
宋启琰用手,抓住抬脚要走的司马澜肩膀:“司马兄,小渔这句话的意思是,若我自己不能处理好家事,出现拖累工坊的情况,小渔也会袖手旁观?”
“是,也不是!”说完,拍开宋启琰的手,追着程渔的步伐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