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知摇摇头,随意靠回了椅背,指着一旁的椅子对着陆彦生道:“学长,坐啊。”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知知面带疑惑,工作上应该没什么事情才对,毕竟早上刚开过会议,足以事无巨细。
可若说私事……
其实她和陆彦生之间好像更没什么私事可言。
所以,她更倾向于是公事。
莫不是她提交上去的设计稿出了问题?
想到这儿,洛知知脸上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陆彦生收回撑在桌子上的手,插进兜里轻笑:“知知,别紧张,不是公事,是私事。”
“是易先生,他想约你吃个饭,带着西门一起,向你赔罪,你觉得如何?”
“要不要去?”
“不想去的话就不去,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
西门危险,易琛更甚,他也不想洛知知跟他们有过多接触,他主要想的还是若是易琛真的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他直接替她拒绝了也不好。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是朋友,就算是像夙兰夜那种合法的关系一样,他也不能替她擅自做主。
洛知知听后凝眉,然后又松开,她深深舒了口气。
“什么时候?”
陆彦生闻言也笑了,他就知道,洛知知不会拒绝。
“时间由你定。”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可以。”
易琛也是这么说的。
他好像也想证明什么,所以话里话外的意思一直对洛知知很宽容,听说他已经让人不分昼夜去研究关于西门注射给洛知知的那个药物。
这个药物的影响,是终身的,不可逆。
若是洛知知也是易琛要找的人,那么他大概率会悔恨终生。
倒也不是说他不急,只不过没有了威胁,好歹能喘口气。
“好!”
陆彦生看了眼腕表,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狭长的眼尾淡化了眸底的狡黠。
“我送你回家?”
洛知知:“……”
这话题偏得来得猝不及防。
“不用了学长,我开了车。”
说着,洛知知从一旁拿起钥匙,放在掌心扬了扬,笑得一脸灿烂,明媚如花。
那一瞬,陆彦生像是迷了眼,竟看到了遍地生花。
“我车子抛锚了,暂时回不……”
“学长,我送你啊!”
夙兰亭就那么双手插兜走了进来,稚嫩的脸庞上洋溢着的是无忧无虑的青春气息,身上仿佛生了刺。
特别是那双酷似夙兰夜的眼睛,陆彦生再一次后悔,他当初一定是脑抽了才把盛世二少爷给招了进来,尽给他添堵。
虽然就算没有夙兰亭,洛知知也不见得会送他回家,车子抛瞄了,一听就是个拙劣到不戳自破的谎言。
再说了,他先前还说要送她回家来着。
“不用。”
陆彦生掉头就走,临走至门口还不忘朝着洛知知落下一句:“知知,那你看看什么时间合适约就跟我说。”
“我知道了,学长。”
这个周末她觉得挺不错的。
陆彦生走后,夙兰亭收起了棱角软糯叽叽:“知知姐,我今天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蹭饭啊。”
主要是夙兰夜那个狗逼这些天每天都回夙公馆,你说回就回吧,偏生还摆了一张臭脸,像是有人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这不,他爷爷就派他来打听打听情况下了。
夙兰夜不对劲,很不对劲。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精神失常,整抑郁了。
你见过大晚上把人喊起来一顿乱训,然后罚人跑步各种反省的吗?
他倒好,到点拍拍屁股走人。
苦逼的人是他。
没有反抗能力的夙兰亭啊。
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令他愣是把一肚子苦水反复吞咽。
“你什么时候想去就去啊,这要经过我同意?”
洛知知疑惑地看着夙兰亭,这孩子,怕不是傻了吧?
不过那双酷似夙兰夜的眼睛,想把傻字往他身上套也难。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我们这就走。”
主要还是夙兰夜特别勒令,让他别有事没事去瞎晃悠,要不然他能忍得了这么久?
洛知知边收拾东西边朝着夙兰亭说:“你和你哥感情还挺好的,这几天不见,就想了。”
夙兰亭听到这话,头上飞过一堆乌鸦。
几天不见?
不好意思,天天见,是见烦了,出来避避难。
想他?
这个更不可能了。
“倒也不是,主要是想念陈婶做的饭了。”主要还是想避开夙兰夜这个瘟神。
依着惯例,饭点他应该在夙公馆才对。
他只要掐算好时间,应该能完美避开。
再说了,他还背负着他爷爷交代的重任呢。
势必要搞清楚夙兰夜这么反常的原因,一点都不像他。
以前是拒人千里之外,现在是千里之外都冻人。
“来,知知姐,我帮你收,我来我来。”
夙兰亭一股脑把东西都揽过去,一一收好,钥匙这种东西都被他说成重力活,给抢了过去。
只不过包他没动,那不是他能拿的。
拎包素来都不是他能行使的权利。
想到这儿,夙兰亭眸子淡淡,垂了下来。
“走啊?”
洛知知可没那么心细,会注意到夙兰亭这点微不足道的反常。
只不过看他没跟上来,这才问了一句。
“来了!”
抬眸的瞬间,夙兰亭又是那个活蹦狂跳,像个猴儿的阳光大男孩。
两人停好车,一前一后进了门。
刚踏进屋子的那一刻,夙兰亭精神是紧绷着的,甚至呼吸都跟着刻意慢了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