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诚捂着自己的脸，舌尖抵着口腔里面已经破了的伤口，眼底都是痛和恨。

“胡明煌啊，为什么他们眼里面都是你，你现在回来是要跟我抢夺力量吗，你们带着他回来找我，是为了给他报仇吗？”

江雪道：“他失去了记忆，离魂丧失记忆，没有了命数，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太阳底下化掉。”

“然后呢，这本应该就是他的结局，你，你们，为什么要带他来，就像你说的，他本就应该死在烈阳里，他的力量被我给夺走了，他的未来，他的寿数，他所有的一切一切，本应该是属于他的光芒，全都成了我的了，我可以有着美好的未来，有钱有权势，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胡诚眼底腥红，他抬起头来，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仿若是在护着什么东西，“现在是我的东西了，你们夺不走的，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东西！”

小白抓住了胡诚的手，唇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大人，东西在这里。”

那原本属于胡明煌的东西，此时正在被胡诚护在心口，那一团微白色的光芒发着盈盈的光，似乎是在呼唤着他原本的主人。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几百年前，曾经有人将这东西放在她的面前，让她试一试，千年不灭的命途是不是这种感觉。

有人以为她千年不死，是在不断地夺取他人的性命，可是杭初不是，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但是陷入迷途的人如何肯回头，一心夺取他人性命，夺取他人的寿数放在自己的身上，从而达到长寿的目的。

杭初不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只知道那人一路走来十分艰辛，违逆天理，反其道而行之，是会遭报应的，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即便是拥有着漫长的寿数，也会有着很剧烈的反噬。

就像是她自己一样，她可能会一直活下去，直到江雪心愿了结，直到小白妖族的寿数走尽，她可能还在这个人世间。

她其实是有些羡慕的，那些在命定的簿子上早就划定了该有的结局，在有限的人生里面拥有着丰富多彩的故事，而不是在漫长的时间里面，逐渐的被消磨，逐渐的，什么都没有了。

江雪的神色也有些复杂。

那一位是杭初的老朋友了，也同样是小白和江雪共同认识的人，那曾经是一个人类，最终走上歧途，化为了魑魅魍魉，与人的命途相离甚远。

“竟然是她在背后动手脚，倒是我愚蠢，柯雨作为她的手下，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若不是他们将夺人寿数的事情摆在台面上来，我还被蒙在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