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一刀微微摇头,随即又把这个猜测否决掉。
三年前,徐令宜从蒋云飞手中接过了西北的指挥权,这不符合常理啊!
再说了,这个孩子是在外面长大的,那就一定是有人在照顾。只要有足够的钱,就没人敢打孩子。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吝啬的人。
还是,她的母亲出事了?
想到这里,释一刀再次摇了摇头。
这更不可能了,如果是她妈妈出事,徐令宜身边的下人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从他身上的衣服来看,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有人照顾过他了。
再者,当时袁母想尽一切办法抓住徐令宜的软肋,想要让徐令宜乖乖听话……徐令宜做事不会毫无蛛丝马迹,袁母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她想了又想,这个孩子和徐令宜的可能性不大。
“你看看他的样子,他会有什么反应?”
“很吃惊。”凤卿公子的性子,就是靠着赵影的帮助。在此期间,他有几次还望向凤卿公子的双眼。
言下之意,就是不知道她的存在!
“那小子身上有没有别的痕迹?”
琥珀一头雾水。
释一刀叮嘱道:“有没有带着玉坠,或者带着个小镯子。”
琥珀恍然大悟:“没有。”她想了想,道,“她身上穿的是普通的红绸,里面穿的是一块一块八块一块的棉花,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不过,这双鞋做得很精致,除非是匠人的手艺极高,否则,就是从鞋铺买来的。”
换句话来说,这个小孩身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大小姐,侯爷回来了!”释一刀想了想,正要继续询问,一个年轻的侍女透过帘子禀道。
她连忙给了琥珀一个眼神,一边下炕换鞋子,一边小声对琥珀道:“注意你的言辞。”
琥珀向释一刀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点了点头:“奴婢省下这许多麻烦,夫人不必担心。绝对不能惹侯爷发怒。”
她做事向来稳重,释一刀也就放心了,她刚刚穿上鞋子,徐令宜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面容冷峻,但眉眼之间,却隐隐透着一丝疲倦。
“侯爷,您来了!”释一刀跪在地上,替他脱下披风,将他请到靠窗的一张大床上。
琥珀把披风递给小丫鬟,自己则去泡了一杯热茶,这时,他听见释一刀在跟徐令宜说:“她住在半月泮,被冬青和滨菊照顾着。就在这时,琥珀走了过来,回了一句。侯爷,您要不要去看看?要不要把琥珀叫过来问问?”
“半月泮?”徐令宜一愣,“你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里?”
琥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释一刀一脸为难:“这么一个大活人,也不是个东西,为了不让人知道,奴家把这宅子能住的和不能住的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比这半月泮更好的。话说回来,侯爷的名声也不好听,起码不会有人乱闯。”她的语气里带了点娇嗔。
琥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她还是第一次听主母这么和侯爷说话。
释一刀的脸色虽然凝重,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在幸灾乐祸。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看向了徐令宜。
却见侯爷皱着眉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罢了,人都放那了,先放着,过几日再让她离开。”
说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愣了一下,“这两天要送人?带到什么地方?”
侯爷并不答话,只是对着自己的妻子道:“你在外面奔波了一早上,叫琥珀去给我拿点水来,洗把脸!”
琥珀一听徐令宜叫他,立刻回过神来,弯下腰应了一声“是”,然后去挑水。
释一刀连忙讨好道:“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徐令宜摇了摇头:“没事,我已经吃完了。”说着她又问:“是不是很吵?”
要抱怨,就要抱怨。
释一刀便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徐令宜听说凤卿咬了冬青的手,“哼”了一声,似乎很不高兴;当他听到自己的儿子受伤时,神色还算镇定,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诧异,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当他听说那孩子不吃不喝,便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