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见状,心中轻叹一声,转头对徐令宽冷声道:“这是你四嫂一整天都在忙的。”
徐令宽闻言,面露惭愧之色,低低地唤了句“四嫂”。
“你累了,快去休息!”明天是除夕,你先休息休息吧。”
“是”,释一刀笑眯眯地说,然后看了徐令宜一眼,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徐令宜想了想,说:“母亲,你也早点睡!我去找小五聊聊,然后我们就走。”
太夫人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那就是给徐令宽一个下马威。如果是平时,林逸肯定会将这两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林逸也可以当个和事佬。但现在,她已经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她用力的点头:“那就好。”
留下谆哥在老夫人身边,徐令宜徐令宽和释一刀扛着徐嗣诫出了府。
“侯爷、五爷、小姐、凤卿公子!”琥珀在外面等着,看到他们,连忙上前,眼中露出焦急之色。
方才杜妈妈悄无声息的带着人到半月泮把风青带走,他们不知是何用意,冬青因为要照顾五夫人更加不能露面,琥珀便与滨菊一同赶来。
释一刀望着紧随琥珀而来的滨菊绿云等人,微笑着说:“凤卿公子,我们可不能再称了。徐嗣诫是侯爷给他起名的,以后大家都要叫他五公子。”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
琥珀几人如释重负。
这么遮遮掩掩,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出来了。
那些人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五公子。
徐令宜将徐令宽送到自己的住处,释一刀一直认为半月泮地处偏远,人迹罕至,虽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一边命人到秦姨娘那里,看看徐嗣谕原先的屋子里,是否有火炉,一边让滨菊带着孩子到冬青房里去。他让徐令宜的书房里伺候着他的人,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徐令宜的声音:“你负责?你跟我说了,你怎么负责?”
“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一定会向所有人解释的。”徐令宽面色一红,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徐令宜。
“你还想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徐令宜看着一脸死不承认错误的徐令宽,脑门上青筋直冒:“给我们一个交代?怎么说?什么意思?告诉他,这是你的孩子?让人觉得你是在帮我?又或者,这孩子压根就没有徐家人的血脉?逃避责任。”
释一刀清了清嗓子。
两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徐令宽脸上挂不住,嘴里嘟囔着“四嫂”两个字。
徐令宜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们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我想让她暂时住在文哥以前的住处……”释一刀端上茶水,简单说了一下徐嗣诫的打算,又看了看徐令宜,“不过,我得和侯爷商量一下,如何处置那些妃子!”
说完,徐令宜便跟着释一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事?”李天命问。
他才不信释一刀会在这里跟小妾说话。
释一刀笑道:“我看五爷被侯爷教训了一顿,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你平日里对同僚的态度?”
徐令宜愣住了。
“怎么可能!”迟疑了一下,张悬道:“那是我的亲弟弟!”
一个人在对待自己身边的人时,往往会比对待陌生人更加严格和苛刻。
释一刀看着徐令宜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要不要我给你烧一壶酒?现在是寒冬,该暖和暖和。”
“好吧……”徐令宜欲言又止地应了一声。
人的习性不是一天两天能改过来的,只要肯尝试,那就好!
释一刀笑吟吟的出了门,吩咐下人给她做些小菜,又拿了一坛金华酒,放在桌上,这才回到屋里。
琥珀在等待她的命令。
“秦姨娘的火炕还没烧呢,现在正在带丫鬟收拾呢,听闻五公子要来了。”
“哦!”我知道了。释一刀很诧异秦姨娘这么听话,“她听到侯爷认了个义子,就没提过这事?”
听到这里,琥珀也是感觉到了一丝古怪。
自己第一次看到孩子时,也是一脸懵逼。杜妈妈带着孩子去见太夫人的时候,她就更害怕了,生怕太夫人怪罪释一刀帮助侯爷隐瞒了自己的母亲。但后来听到侯爷终于收留了她做养子,留在了府里,她替释一刀抱不平,觉得自己的责任很大,教育得好是天经地义,出了事就是释一刀的罪过,她自己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更别说牵扯到她的切身利益了。
“我当时似乎愣了愣。”
“她还说,要不要二公子儿时穿的衣服?”释一刀若有所思,“看来,五公子的身世,她还是知道的。”
这个问题涉及的东西太多,琥珀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便笑着岔开了话题:“主子,五公子如今有了自己的别院,你说,是不是还要再添些丫鬟伺候?冬青姐也不年轻了,马上就要结婚了。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如果不是因为徐嗣诫的事情,这门亲事也就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