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拒接周迟旭的电话,夏芷辛一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他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手交叠的放在腿上,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你这几天在干什么,为什么联系不上你,嗯? ”
夏芷辛风尘仆仆的进门来,把自己棕色的羊毛衫脱下来,刮在门口,看着他,疲劳的说了句:
“阿娇死了。”
周迟旭似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无言的看着她,半晌,才说: “很伤心? ”
夏芷辛依旧站在门口,眼眶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手插着腰,和他对视,小声说:
“我开始怀疑是你干的,但是阿娇说,胡严一开始就是来报仇的,他从开始就不安好心。”
周迟旭笑了一声,歪着头,将夏芷辛上下打量了一番,无奈的说:
“看你这么累的样子,我倒希望是我干的,这样你就不用忙着调查了。”
夏芷辛走上前,把一杯水泼在他脸上,大声道: “周迟旭! 能不能别开玩笑了! ”
水珠沿着他的脸往下落,他伸手摘掉眼镜,手依旧抵在高挺的鼻梁上,眼底全是沉着,笑着说: “为什么不来求我? ”
夏芷辛怔怔的看着他,带着极其厌恶的语气说: “周迟旭,你以为地球没了你就不能转是不是? ”
搁在以前,这么放肆的夏芷辛肯定会被他惩罚,但是此刻,看着满眼脆弱的她,周迟旭只是盯了她半晌,向她伸出双手,说:
“你很伤心,来抱抱。”
“滚! ” 夏芷辛要离开,但被周迟旭用力抓住了手腕,他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摁着夏芷辛的头,强硬的把她控制住。
夏芷辛对他拳打脚踢,剧烈挣扎着,但周迟旭只是将她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温柔的摸着她的背,低头在她耳边说:
“乖,我帮你调查。”
夏芷辛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大手摸着她的后脑勺,她再也忍不住,这几天的压力将她压垮,她大声哭了出来,说:
“周迟旭,你放开我,别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周迟旭用指腹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哄道:
“对不起,这几天太忙,没有注意到你这么难过。”
不管夏芷辛愿不愿意,周迟旭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给她顺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手放在她微微颤栗的背脊上。
到最后,周迟旭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摩挲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说:
“谁让你哭,我就让谁死。”
周迟旭向来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不出三天,所有关于胡严过去和现在的信息都被调查了出来。
胡严,曾用名: “胡晨” ,原安柏集团老总的儿子,安柏集团在跟别的公司商战中失败,欠下巨额贷款,老总不堪重负,跳楼自杀。
这一条信息就够了,夏芷辛心底已经知道了胡严的动机。
阿娇的父亲,或许是个好父亲,但在为人处世上存在些问题,早年因为对利润的过分追逐,把很多家公司都逼上了绝路。
在商战中,胡严父亲被拉下了水,他不堪压力自杀,家庭被债务逼得家破人亡。
胡严更改名字,从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少爷,变成了医院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仇恨的种子,或许从未消散,生根发芽,茁壮生长。
当知道彭家人在选择上门女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低了简历过去。
那天第一次见到阿娇,他端正的坐着,双手放在膝上,嘴角微微的笑着,满心酝酿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仇恨就像黑烟一样,腐蚀了他的心。
... ...
夏芷辛打开车门,脚踩在沥青路上,面前是胡严和阿娇的住宅,她没让周迟旭的人继续跟着,自己一步步走上前,发现门没锁,轻轻推开门,空无一人。
她恍恍惚惚的继续往二楼,三楼走,发现三楼的卧室门开着。
大门开着,刮来一阵风,将卧室的门吹开,胡严抱着玥儿,坐在窗下,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婴孩。
“胡晨。”
夏芷辛喊道。
胡严轻轻抬起头,或许是很久没人再喊过这个名字,他很茫然的看着夏芷辛。
“你从一开始就是来报仇的,对不对。” 她站在门边,轻声问。
阿娇或许是很早就知道了,但她所做的,也只是提前把字据立好,选择继续待在胡严身边。
“是啊。” 胡严眯起眼睛,哑声说: “我恨彭家。”
哪有人会第一次见面就求婚呢,如此想来,这步棋盘,胡严从第一步就安排好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