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辛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不禁扯了扯嘴角,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
韩天泽把小勺递到夏芷辛嘴边,眉眼弯弯的说: “啊,不小心说漏嘴了。”
夏芷辛喝了一口鸡汤,看着韩天泽俊朗的脸,轻声说: “谢谢你。”
他把勺子放进碗里,抬手用指腹擦去夏芷辛嘴边的汤汁,微微歪着头说:
“我记得,我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跟我说谢谢? ”
对,夏芷辛想起来了,那时韩天泽还是个高中生,蓬松的头发,一脸的稚气,穿着校服,在晚上来到她家,很可爱的给她投喂东西吃。
她轻轻笑了笑,韩天泽又舀了一勺鸡汤,一颗红色的枸杞飘在上面,他问夏芷辛: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吗? ”
夏芷辛摇了摇头,她的脸色苍白,眼底是笑意,缓声道: “不,你不是了。”
等到了深夜,她却突然发起了烧。
从开始的后脑勺闷疼,逐渐到太阳穴发疼,就像有人在拿着锥子凿她的头一样,眼皮变得沉着,她无法睁开眼。
身陷入一片焦灼感,她能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她只能无助的咬住嘴唇,发出低低的哭声。
这种煎熬一阵接着一阵,她被困在梦魇里,甚至都不是清醒的状态,眼前旋转着花花绿绿的幻影,浑身都开始发酸发疼,她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突然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韩天泽低声说了句: “你发烧了。”
他把她的被子掀开,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颈后,轻轻的将她打横抱起,她难受得发出哽咽声,模模糊糊的听见他说:
“很快就会没事的... ...再坚持... ...”
等夏芷辛再次醒来时,混沌感和疼痛感已经消散了大半,她的眼皮轻轻抬起,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韩天泽身上盖着件外套,坐在椅子上。
看她醒了,他连忙上前,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 “还难受吗? ”
夏芷辛摇了摇头,她轻轻的笑着,看着韩天泽灿若星辰的眼睛,声音沙哑的说: “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很感激,韩天泽将她拉离周迟旭,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还一直陪在她身边。
韩天泽看着眼底泛红的她,心疼的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 “保护你,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喜欢夏芷辛,她的理智,她的顽强,她的成熟。
在很多个夜晚,他都梦到周迟旭那天把她抢走的画面,她哭着让周迟旭不要伤害他,而他就这样无力的看着她被夺走。
那时他就起誓,等他长大了,就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
... ...
在装潢成古红色的办公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微微俯下身子,嗓音有些嘶哑的说:
“周先生,事情办妥了。”
棕色的皮软椅缓缓转了过来,戴着无框眼镜的周迟旭手捏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他狭长的眼眸微微弯了起来,眼底全是寒意,说:
“找到替罪羊了? ”
“对,周氏集团迅速撇清了关系,那些证据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
周迟旭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抖了抖烟灰,仰起头,低低笑了一声,声音透着沁骨的寒意,沉声说:
“她倒是狠心,孩子流了就算了,连我的电话也不接”
夏芷辛真会挑时间,在他最忙,最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杀了这个孩子。
原以为她是个软绵的,毫无攻击力的小猫,却不曾想,伸出爪来,也能狠狠的抓伤他。
站在门口的那人抿了抿唇,抬眸看了周迟旭一眼,说:
“怪小的不该多嘴... ...但是您为什么放心让她去美国呢? ”
就算在那边安排了眼线,不亲自盯着的话,真的能放下心吗?
周迟旭的薄唇微张,吸了一口烟,忍不住笑了起来,白烟从他的嘴角一点点溢出来,他盯着桌上相框里的她,沉声说:
“她说过,给五年不娶她的时间,那我就再给她五年。”
夏芷辛,我给你五年,让你淡忘对我的仇恨,让你喘口气,让你做好迎接我的准备。
等着吧,真正的游戏,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