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两下就脸红,你也太可爱了。”
余乐被调侃地受不了,怂怂的往程文海那边走了一步。
程文海甩手:“莫挨老子,老子嫉妒你1
顿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朱明便在一边笑着,耐心地看着余乐这小小的“高光时刻”,越看越喜欢。
难怪柴明会不惜撕下老脸也要去把余乐“抢”过来,挑人的眼光果然老柴就从没错过!
后来有师姐虚心请教倒滑的技巧,朱明见余乐不好意思,便说:“分享一下吧。”
余乐想想点头:“首先要克服恐惧,完全按照教练的技巧,身体挺直……”
余乐没有程文海健谈活泼,他只喜欢在熟人面前开开玩笑,所以这样难得被当成“典型”发言的情形,他也说的干巴巴的没什么意思。
但他说着,其他人就认真的听,师兄师姐们眼里都是求知欲,脸上还有藏不住的胜负心,他们亦敌亦友,从对手身上获取经验,然后超越对方。
不想拿冠军的运动员不是好运动员,这里每个人都曾经有过冠军梦。
余乐相当于将朱明的话重复了一遍,但因为有余乐言传身教,大家也难免不去重视,再上去滑的时候,都第一时间去克服自己的恐惧感,按照标准动作去完成。
又有人成功了。
程文海顺利地滑了下去,还有“夸余乐可爱”的师姐也笔直地滑了下去,虽然也有继续歪斜的人,但摔倒后都很平静,起身就准备第三次地滑行。
看着“种子队”很快地进入正轨,朱明高兴的去找张倩聊天。
“挑出来的这些队员,还是很不错,领悟力和执行力都很高。”
“都是过去十来年训练打下的基础,是他们该有的潜力。”
“还是老柴高明,一开始说再搞个选训二队的时候,我觉得没必要,但真的有些不错的运动员,可惜就是年纪偏大了一点。”
“老柴才当教练那会儿,听说队员都是从其他队里选过来的,他知道他们的潜力有多大。”
“其他人不说,余乐这样还是不多见。”
“是挺不错的,领悟力和控板能力都很强,胆大心细,但我听了个消息,说是余乐一心只想回跳水队……”
朱明听到这里,眉毛一立:“想回去?没那么容易!老柴有办法把他留下。”
张倩捂嘴笑:“再等等吧,还不确定余乐的潜力多大呢,你可别把老柴叫回来,他那伤还没好呢。而且……你觉不觉得老柴现在的脾气怪的不得了……”
两人聊起了其他的,并不太干涉队员的训练。
滑雪这东西,在初期技术要领就那么多,是不是滑雪这块料,只看他们自己的适应能力就能看出来。
有人始终不得要领,有人一滑就会,选训队的水平层次已经被拉开,落后的人注定会被淘汰。
倒滑对于余乐来说很简单,正滑的【空中抓瓤也非常简单,只有倒滑跳台落地的难度有点大。
这项训练上,就连余乐都吃了瘪。
下午的时候,他从跳台上倒滑着落下,落地的瞬间就失去了平衡,扑在了雪地上,滑雪板飞上去两米远。
头顶上传来哈哈的笑声,一开始他以为是程文海,但爬起来一看却是卓伟。
卓伟自觉风趣,对身边人说着:“看来我们的天才也有失误的时候啊1
余乐蹙眉,程文海却比他还激动:“说什么风凉话,你行你上1
卓伟被堵的说不出话,又实在气不过去,嘀咕了一句:“叫那么凶,你也上埃”
“我要上啊!你敢不敢上?”程文海不依不饶。
卓伟也被刺激地扬了下巴:“来就来,赌什么吧?”
“来就来,不跟是你儿子1
“就赌你是我儿子1
旁边有师姐劝架:“你们男生怎么都喜欢当爸爸,别闹了,训练呢,教练都往这边看了。”
被提醒,再吵不下去,两人都只能不服气地将头撇到了一旁。
余乐在跳台下面十米处,也听见了上面的争执,但他有心无力,去捡了板子,又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了坡下面,才乘着传送带回到了坡上。
这时候早就已经吵完了。
程文海已经滑下去,也是一个屁股坐在地上,一路倒着往下哧溜。
卓伟在坡上阴阳怪气地“哧哧”冷笑,看见余乐上来,选择避开了他,绕到前面先滑了下去。
倒滑落地是个难点,在自由式滑雪里,倒滑落地会有加分,因而注定了今天是他们“种子队”艰难的一天。
卓伟的结果自然不出意外。
看得出来他是特别地想一次成功,但落地后的平衡感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又因为过度用力的原因,他不仅同样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来了个后滚翻。
起来的时候帽子掉了,衣领也进了雪,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摔的,脸色涨红,眼睛暗沉。
程文海正好上来,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是讥讽也是替余乐出气。
卓伟捡起帽子后抬头,漆黑的眼睛裹着冰碴,看了程文海又看余乐。
余乐没有惹事的爱好,但既然梁子都结下了,自然与程文海站一起瞪他。
这么瞪了一会儿,卓伟冷着脸转身,捡自己的滑雪板去了。
倒滑跳台的训练相当不顺利,朱明在观察他们一会儿后,就让他们继续练上午的动作,说是先巩固基础,他们还是在控板上有问题。
“种子队”的进度因而慢了下来,“普通队”下午却开始训练倒滑,进度被拉近后所有被筛选出来的人都生出了焦虑,包括余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