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歌冷冷的凝视着她，正等着赵瑛兰的回答。

赵瑛兰有些畏惧的往后瑟缩了一下，凭空的心底生出一种恐惧来，先前的嚣张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你不想知道潘寒烟在生前说了什么吗，就算是你不在乎这些，是谁害死了她，这你都不在乎了吗，沈景歌，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给沈家报仇吗，你连你自己的仇人都搞不清楚，你觉得你报的了这个仇吗！”

沈景歌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流露出半点慌乱的神色，反而更加的凶厉，“我觉得是你害死了母亲，这个足够了吗，赵瑛兰，你赶紧说你到底给爹爹用了什么药物！”

“你不能这样，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潘寒烟是被她身边亲近之人所杀，她根本就不是自杀，所谓的自戕以证清白完全都是假象，沈景歌，有人杀了潘寒烟，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赵瑛兰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的，她生怕下一秒沈景歌就会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一把刀来，将自己给捅死。

“给沈文和用的只是一种普通的迷幻药，在西域那边很常见的，当时潘寒烟的死讯传出来，沈文和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他自己就已经产生了心魔，我给他用了一些迷幻药，导致他产生幻觉，看到了潘寒烟临死之前的事情，这才导致了他彻底发疯，我当时也没想到他会这脆弱，疯起来没完没了的，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我又只会下毒，不会治病，沧州城普通的大夫根本就没辙，所以……”

所以赵瑛兰就放任沈文和的病不管了。

“呵呵。”沈景歌冷笑了两声，她总算是知道赵瑛兰做了什么，当初用了迷幻药导致沈文和的心病加重，反反复复的刺激使得沈文和难以保持理智，只愿意活在还有潘寒烟的过去里面。

那段经历实在是让他太过于痛苦了。

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同赵瑛兰继续耗费时间了，沈景歌转身就要离开。

“沈景歌，”赵瑛兰在她身后声嘶力竭的喊着，“你为什么不肯知道潘寒烟的死到底是谁造成的！你就是一个懦夫，胆小鬼，你怕给她报不了仇对不对！你们沈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没有！”

在沈景歌离开之后，两个婆子才回到柴房门口，手脚麻利的将赵瑛兰的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然后又把房门关上，拿着沈景歌赏银买的酒，守着这不明的夜色。

然而沈景歌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只觉得自己身上冰凉一片，更加的难以入睡了，赵瑛兰咆哮的话语也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回响。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扣进了锦被当中，说她是不在意的，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会对潘寒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乎，家里出事，娘亲自戕，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她被剧毒折磨，为何上天要对她如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