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开了灯,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小药箱,不远不近的坐在了男人的床沿。
苗辉脖子上的只是擦伤,但以当时他跟盛灿的距离,再轻的擦伤这会儿看上去也有些触目惊心。
苗辉下午的时候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没有敷药,也没有包扎,伤口有些发炎,红红肿肿的。
阮清禾一看就皱了眉,露出一副想要杀人的狠厉。
然而还不等阮清禾开口,苗辉就勾了勾嘴角,略带笑意的道:“夫人,你别这样,不疼。”
阮清禾就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道:“这是疼不疼的问题吗?敢在沪城动手,他盛灿是料定了徐家不敢不接这单生意吗?!”
说着阮清禾从药箱里翻出酒精,细心的替苗辉把伤口周围都消了毒,然后才拿出消炎止血的药,一点一点的敷在苗辉的伤口上。
“前几年德坤被徐家跟钱勇联手打压了,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估摸着盛灿这次来,是想压一压徐家的价。”
苗辉看着阮清禾在他身上忙忙碌碌,好心的提醒阮清禾道:
“虽然钱勇事后跟你道了歉,但你还是得有个心理准备,今年的这桩生意……不好谈。”
阮清禾听了手下一顿,她当然知道盛灿这次来者不善,但她想从苗辉口中听到的根本不是这个。
阮清禾替苗辉敷好药后,简单的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绷带,把纱布固定住。
然后把所有的工具往床头柜上一放,又转回来,直勾勾的盯着苗辉的眼。
“还有吗?”
苗辉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缅北那边还是要想办法平衡一下,一支独大的局面对徐家很不利,不过这也急不来,后面有时间你让裴胜多注意些。”
阮清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紧了紧手指,皱着眉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缅北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没其他要跟我说的了?!”
苗辉闻言就抬起头,直接撞进了阮清禾那双黑黢黢的瞳眸里。
小保镖的嘴角抖了抖,他差点忍不住,把一切都向阮清禾和盘托出。
可他突然又想到那个男人跟他说的那些事和那些话,滚到嘴边的话就又生生的憋了回去,变成了他眼底的那抹幽暗。
阮清禾气疯了。
她“唰”的一下从苗辉的床边站起身,指着自己小保镖的鼻子,咬着牙斥道:
“苗辉,你真够可以的,有本事你就憋着,一辈子别告诉我!!”
说着阮清禾就冲出了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给甩了上。
看着阮清禾怒急而去的背影,苗辉咬了咬牙。
他猛地往后,直挺挺的倒在自己的床上。所有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在心底绕了绕,最后变成了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两个字:
“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