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皎洁的月光穿过树丛的缝隙中倾泻而下。
如画半跪在地上,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星衍躺在她的面前昏迷不醒,满身血腥味刺鼻,那脸色在月光的照射下越发苍白。
宫璃渊站在一旁看着,神色晦暗不明,幽深的瞳孔里噙着一抹冷厉的寒霜。
事发突然,赤木不在,星衍能挺过去吗?
他唤出隐卫,命他立马返回将赤木带回来。
冷玄拿着药箱匆匆而来,他朝如画急道:“你别哭了,快脱掉他的衣服,给他洒止血药粉。”
如画慌张的将眼泪擦掉,这才颤抖着手去解星衍的衣服。
而侍书也没闲着,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星衍已经失去了意识,当如画解开他衣服的时候,那狰狞的伤口瞬间让人不忍直视。
腹部的伤口是最轻的,只有几道破皮的伤痕,而肩膀和后背才是伤的最重的。
肩膀有几个血窟窿,正不停往外渗血,而伤口四周的血迹干涸,衣服都紧紧黏在皮肤上。
如画生怕扯痛他的伤口,只能用剪刀先将他的衣服剪下来,再用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去干涸的血迹。
好在赤木留下的止血粉很管用,一撒上去那血就止住了。
星衍后背的伤口更加恐怖,说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
如画一边哭,一边替他上药包扎。
都是因为救她星衍才会伤成这样,她欠他好几条命了,她该怎么还?
此时她的脑海里全是星衍为了救她,去引开老虎那毅然决然的背影。
除了小姐,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对她这么好的人。
她看着星衍那张即便是睡着了都依旧冷酷的脸,心在这一刻悄悄发生了变化。
“唉,血是止住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去。”冷玄在一旁直唉声叹气。
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出生入死,危险重重,尤其是星衍,好几次都命悬一线。
“你闭嘴,星衍大哥肯定会没事的。”
侍书见如画又要掉眼泪了,连忙瞪了一眼唉声叹气的冷玄。
冷玄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冷玄大哥,麻烦你帮我把星衍抬到马车上去。”
如画声音沙哑,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
“好。”
冷玄小心翼翼将星衍抱起,放进了垫满了软乎乎被子的马车里。
如画怕马车颠簸会让他痛苦,所以将带来的被子全都垫在了星衍身下。
由于背部伤的很严重,他就只怕趴着睡。
刚处理好一切,白漫雪和白初瑜,还有江萧寒就回来了。
白漫雪关心的问道: “星衍怎么样?”
宫璃渊噙着寒意的双眸缓缓柔和下来,温声道:“伤口处理好了,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白漫雪忧心忡忡的叹息了一声,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坎坷,真的不想再发生任何伤亡了,只希望星衍能挺过去。
冷玄看了眼天上的圆月,无奈的说道:“天色不早了,王爷,夫人,你们早点睡吧,今晚属下守夜。”
“嗯,我先去睡了,累死了,后半夜你叫我,我换你。”
江萧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飞身上了一棵树,找了一个宽敞的树干靠着树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白初瑜撇了撇嘴,一日既往的嫌弃道:“猪投胎嘛这是,这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