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沈大地烽烟滚滚,锦州战火天昏地暗。天空中响彻着战斗机的呼啸声,地平线上回荡着隆隆的炮火声。
近岸海上,多艘军舰编队停泊,距离之近甚至可以看到它们那正指滩头的主炮。放眼海滩,简陋的铁棘、拒马都井井有条的散布在滩头上,且滩头后边的岸堤上野战工事密如迷宫。
红色的旗帜直挺挺的竖立在破碎的阵地上,舰炮炸出的火海成片成片的燃烧着。就在那些熊熊燃烧的弹坑里,一顶破了洞的锈钢盔正安静的卧在焦土上,任凭火焰焚身也不动分毫,就像它曾经的主人一样。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顶老旧的钢盔讲起。
【1931年9月16日,奉天机场】
一辆冒着黑烟的吉普车沿公路疾驰,天上两架老式战斗机编队掠过,它们刚好为吉普车指明目的地。在吉普车的副驾位上,全副武装的阎鸣虎正手捧钢盔抚摸着上面的“军刀”标志。过了好一会,他把钢盔扣在头上,精神十足的看向前面的机场大门。
机场门口的卫兵将这辆吉普车拦停了下来,稍作检查后便升起拦路杆放他们进入,整个过程没有一点寒暄。那些卫兵们都很清楚,车上的阎鸣虎的身份极为特殊,保密条令不允许他们询问任何事情。
吉普车在偌大的机场里缓速行驶,一路上畅行无阻,很快就来到了临近的机场跑道的机库区。伴随着战斗机降落的轰鸣声,他们在一间机库门前停了下来。
阎鸣虎从座位上站起,气宇轩昂背着汤姆逊M1928冲锋枪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直奔机库,途经一辆装甲卡车时,见杨靖宇正坐在副驾驶上,两手熟练的把一颗颗步枪弹用桥夹固定起来。
二人没做交谈,仅仅抬手打了打招呼便又各行其是。
阎鸣虎走进机库,但刚进门就意识到自己迟到了。独狼正在给佟伟等人做着简报,阎鸣虎的突然加入让简报会议当场中断。
刘丽拦住企图再上前一步的阎鸣虎,然后呼唤佟伟道:“队长?”
乔守仁向阎鸣虎看去,和蔼可亲的问道:“这就是咱们的新成员呐?”
独狼点头肯定道:“都是老熟人了,不用我多做介绍吧?”
孙熙用手中的反曲刀指着阎鸣虎道:“这小子,可好几年没看着了。刘丽,你查过他档案了?”
刘丽甚是不悦的说:“刨去毛笔勾掉的部分,标准的北大学生兵档案。”
阎鸣虎敏锐的注意到孙熙右手的食指已经断掉很久了,而刘丽的半边脸上也有近期留下的弹片伤疤。反常的现象让他意识到,这里的差事不是一般的难做。
……
佟伟欣喜不已的看着阎鸣虎,询问独狼道:“团长,可不可以把刚才说的再复述一遍?”
独狼无奈的抱怨道:“因为你们打搅乱,我都忘了说到哪了……那行,我就再笼统的说一遍。”他深吸了口气,然后非常认真的讲述道:
“情况是,前天我们与丹东边防警戒站失去联系,所有消息都中止于晚上8点05分。我们的对策是调遣就近的107‘丹东’班去查看,结果他们也失踪了,所以现在派你们去!”
佟伟关切的问道:“近几个月誓卫者频频遭到打击,贸然出动是很危险的。咱们这次的行动有上峰获准吗?”
“义勇军情报处认为,对于这件事,出动誓卫者是对稀缺军事资源的不当使用。但是我不同意,毕竟现在形势越来越危险了。”
“他们有说敌人是谁吗?”
“因为丹东是我军控制的地盘,所以怀疑是当地不开眼的土匪。不过,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当下辽宁兵力空虚,正规军满打满算不超过4个旅,而日军方面又频繁演习。此前日军也借演习之名进行了实战,一下子打掉了我们三处联络点。这样的伤害不能重演,东北这个地界太重要了!”独狼非常郑重的命令道:“1队长,我要你们前往那里探明情况,并让警戒站重新恢复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