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9月21日上午,柳河河畔】
历经2个小时的激烈战斗之后,势单力薄的李勇战队在日军联合旅团·第16驱逐队的猛攻下覆灭了。
整个战斗过程,虽然双方的参战兵力都不算多,但是战术运动频繁,进而导致战场范围空前膨胀。35战队的两个班30多人,在战斗结束后竟然分散在连级规模的战地上。
35战队半数人牺牲,其余一半伤残。日军第16驱逐队,面对眼前的这一票手下败将本应落井下石,以空前残酷的手段将这些战士处决。然而最后并没有,他们只是确认了这些战士不再有威胁后,就立即向下一目标地域进发了。
之后,紧随而至的日军第6驱逐队第2分队,更是在打扫战场的过程中收容了这些负伤的战士,并且给予了人道主义的救护。
此战之后,落下永久伤残的35战队的战士们便告别了这场战争,所有人都在日军的统治下过上了顺民的生活。相比义勇军下辖的其他作战单位,可以说是幸运中的幸运。
诚然,要是以偏见的眼光去看,这样的结果肮脏不堪,双方都存在重大失职。以中方的视角来看,35战队的战士们是叛国者,日军司令官·寺内正道是个伪善人;以日方的视角去看,寺内正道是皇军的耻辱,敌人的伤兵是下贱的战败者。
然而,不论双方的出发点为何,筑成这一结果的当事人确实把握住了战争的尺度。
通过战斗决出胜负,并且在分出胜负的第一时间收敛自己的兽性,用人道精神对待战斗之后的创伤,这在战场上是一种十分高贵的美德。
如果问,怎样才能通过战争来获得和平?也许这就是答案。至少在达成目的后,没有再继续无意义的杀戮,这样就不会让战争滑向屠杀的深渊。
只有厮杀有了边界,被战争折磨的人才会看到和平的曙光,才会对明天充满希望。倘若厮杀没有边界,只会驱使更多人踏上战场,以不理智的手段解决自己的战争对手,到最后演变成更大的灾难。
……
回到战争局势上来,李勇在损失掉自己的战队后,只身一人快马加鞭的逃回了北镇,并且带回了血淋淋的敌情报告。
尽管这份情报所透露出的信息比较模糊,而且也只是日军联合旅团整个行动计划中的冰山一角。但是,精明的纵队司令员·林豹还是通过这些散碎信息,拼凑出了这股日军的行动企图。
“集以全旅团兵力,取最快路径南下锦州。争取在中国军队尚未回防就位之际,切断辽西走廊并威胁山海关。”
日军是动真格的,要想阻止他们,仅仅是对其前锋部队的零敲碎打显然不够,必须要做一票大的才会有效。然而,要想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那么问题来了,在作战行动出于准备的阶段,如何保证敌情会按照我方所预想的一样发展?怎么让作战计划如我方所希望的样子开始?
答案是,争取!不择任何手段,把敌人牢牢限制在我方安排的轨道上。要像牧羊犬放羊一样,将他们圈在划定好的牧场里,不让他们走快了,不让他们掉队了,不让他们越界了,更不让他们散成花了。
这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任务,但是林豹手头上没有富裕的选择,已经做好战备待命于北镇的第5战斗群是唯一可以能够出击的力量。其下辖单位缺乏重机枪、迫击炮之类的火力,但是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
林豹非常认真的向戴卫伟指示道:“大伟伟,不惜一切代价,拖住日军3到5天!我不管他们多少人,我也不要你的伤亡数字,我只要大虎山!”
戴卫伟向林豹郑重的敬上军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戴卫伟率领着第5战斗群453名勇士出发了,死守在绕阳河、东沙河一线,进行了长达五天的鏖战。战斗的惨烈程度令人发指,就连钢铁也在这样的战火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作者补充】
此书所写的柳河、绕阳河、东沙河阻击战,具体战斗过程可参考1951年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涟川、铁原阻击战。
之所以列举这个战例,就当是致敬先烈吧。毕竟,我不认为我有能力和机会去书写63军防守铁原的故事,所以只能在这里稍微碰瓷一下了。
35战队覆灭,日军长驱直入直逼大虎山。第五战斗群临危受命阻挡日军主力进攻,下辖的57战队、58战队、59战队排成一个倒品字阵迎战……综上所述,战斗情况基本与铁原阻击战雷同。
这算是借鉴历史战例,不过受限于自身能力,不能表达的尽善尽美,请读者多多包涵。
【北镇·义勇军教导营区】
赵子龙一身破烂衣服来到营区行政楼,在接待窗口前取出一块大洋递交给执勤士官说:“我要一个住处。”
执勤士官看到大洋愣了一下,然后非常犹豫的将大洋收起。
“子龙。”彭雪风从背后出现,邀赵子龙来到一个小房间。
二人并排坐下,彭雪风为赵子龙倒了一杯酒,感叹道:“你上次来这里,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我听说你去念书了?”
“上面交代的任务罢了。”
“那这么说,这次回来,也是上面的任务喽。”
“不完全是。上边要求,我个人意愿,一半一半。”
彭雪风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明白了。”然后,他话锋一转说:“不过,我有个问题,希望你配合回答一下。”
“什么?”
彭雪风压低声音问道:“独狼让你回归,是为了猎杀内鬼吗?”
赵子龙一脸疑惑的回道:“不,我没听说过内鬼的事情。”
彭雪风松了口气,接着掏出一把钥匙交给赵子龙说:“这是咱们这最好的营房,很高兴你能回来。”
“谢谢。”
——营区第一日,上午——
赵子龙来到被服管理处,将一枚大洋交给军官说:“我要见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