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老祖宗怒极反笑道:
“哟嚯,你不服?是老身冤枉了你这个小辈?还是有什么原因?”
“老祖宗,您老要玉京死,玉京不得不死,
但要重罚,总得讲理吧?”
贾玉京抬手一拱,一脸正气凛然。
“你、你……”老祖宗眼角一跳。
人中都几乎萎缩成一团了,
脸色非常之难看。
这样的事怎可能让其她人知道?
传出去荣国府的尊严、颜面都丢尽了。
“你非礼了人家……”老祖宗怀抱中的小萝莉眼泪婆娑,
急声道,她现在还感觉到胸口疼痛。
“嗝!”老祖宗一阵气闷!
孙女居然失口说了出来,这事还能掩盖住?
“老祖宗,您老静心考虑一下,我再色迷心窍。
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下流行径。
当时是脚下一滑,
跌倒了,才发生了误会……”贾玉京委屈巴巴道。
“对、对,小猴子平时自命风流而不下流,当中应该是有所误会……”
人群中,一个长得如玉的少年伸出头为他辩解。
“宝玉,你今天不是要去上学的么?为何在此?”老祖宗皱眉道。
“这个、这个……”贾宝玉吞吞吐吐,额上冒汗,急中生智道:
“回老祖宗,孙儿肚子不舒服,就没有去了!”
“嗯?”贾母人老,眼睛可不老,
看着宝贝孙儿的拙劣表演,再扫了一眼醉醺醺的贾玉京。
肯定又是一帮公子哥儿一起逃学去喝酒了。
“哼……”老祖宗沉吟了一会,扫了众人一眼,冷声道:
“今天的事,所有人都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若外面有什么传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正缺肥料呢,尔等听到了没有?”
众妇人身子一哆嗦,额上冒汗,连忙躬身回道:“是!”
贾母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杖责二十……”
……
“凤丫头,此事你怎么看?”堂内只剩老祖宗与王熙凤。
王熙凤柳眉一挑,思忖一会恭敬,魅惑鲜唇微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老祖宗处理甚为稳妥,
凤儿还得多向您取取经,学习一下稳字诀。”
“呵呵,你这丫头,净说奉承话,
这家里大小事务你处理的整整有条,
换了老身,也做不得如此通顺……”
老祖宗脸上皱纹一松,张嘴一笑,然后叹道:
“唉!老身知道管着几百号人有多难,若不是家中没有一个男儿有能力管着,
我等妇人岂会掌控诺大的一个贾府。
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这不是什么好事……”
王熙凤闻言心头一跳,她当然知道其中的典故。
女性掌权,颠倒阴阳上会国破,下会家亡。
她小心翼翼道:“宝二爷,聪慧过人,待他成长后,自会挑起贾府大梁……”
老祖宗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凤丫头,
宝玉这孩子若有你这手段,自不用说话,但依他的性子……”
老祖宗摇头一叹,没有再说下去。
手中转动的檀香佛珠突然一停,话题忽转:
“对了,今堂上称玉京那小儿是哪房的人?”
“回老祖宗,他是宁府国公爷家中的人。
祖上是国公爷近身侍卫,姓白,
后赐姓贾,与贾蓉小老爷年龄上是平辈呢。
不过年纪小小,喜酗酒滋事、
聚赌斗鸡狗,常与一群公子爷游京淮河畔。
上花船,美曰其名寻找作诗词的灵感,
其实都是借口,作的也是一些歪诗艳词!”
王大管家记忆力极强,
东西两府几百号人出身来历了如指掌。
履历张口就来,毫不滞涩,
活生生是个移动硬盘,好生让人佩服。
“唔!”老祖宗嘴角一抽,牙疼了,
又是一个凭祖上荣耀生存的纨绔子弟。
她手中佛珠又转动的飞快,好一会儿,骤然停住:
“那小儿可有婚配?”
“这个……”王熙凤微微一惊,
嚅嚅道:“老祖宗,您不会是想将四小姐许配给他吧?”
“唉!”贾母将紫檀佛珠放在茶几上,
缓缓道:“今儿之事,恐日后丫头的夫家难以接受,
这小儿若无劣事,倒可考虑一下……”
“算了,她还年幼,时日一久,或可冲淡此事!”贾母想了一下,又道。
王熙凤点点头,但两人深知这等丑事极难让人忘却。
它日婚嫁的人家必是贵族中人,可以隐瞒一时,
一旦被人揭穿,终是不好收场。
“可恶的小儿!”贾母越想越发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