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儿,来,叔叔给你糖吃,很甜滋滋的哦……”
节儿小嘴儿动了一下,甜甜的食物,永远都是孩子们的最爱。
不用多久,便让贾玉京哄熟悉,一大一小和宁夫人、宁予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等到了告别时,节儿已经扯他的衣服眼泪汪汪。
贾玉京许了好多个承诺才离开了。
宁夫人、宁予站着门口处,依依惜别。
……
金陵王朱高陵,这个毒瘤,今天真是气极了。
“什么?你说什么?阮大铖拒婚?”
他还不知道,宁夫人一家子,已经安然无恙,否则更盛怒。
知道也没有用,贾玉京安排了人,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就灭了这些狗腿子。
朱高陵把一件昂贵的朱砂茶杯扔碎,怒不可遏,霍地站起来:“召集奴才五百人,立刻就去阮大铖家抢人,收了我的重礼金,居然胆敢拒绝?我扫了他的家……”
“王爷息怒……”军师智囊立刻就按着他:“王爷,您听我说,阮大铖在江南一带,认识的文坛巨子好多,
若公然上门抢人,落人口实,上一本奏弹劾王爷,为恶乡里乡亲,拥兵自图谋,岂不是不妙?
要知道,文人手中的笔杆子,是比刀还锋利百倍。
黑与白随他们写,如果是多几道奏弹劾,众口铄金,王爷,您想想,到时候,就算把事情摆平,
但是万岁爷心里有刺留下,会怎样呢?”
金陵王朱高陵皱着眉头坐下来。
天家无情,他可是知之甚深。
一有什么苗头,有杀错没放过。
这个狗头军师级别高,劝人不是正面直劝。
而是从朱高陵切身利益去劝导。
金陵王?你想不想再当?
不想要命了?
闹大事了,就算是保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也得不尝失。
这个是雷区,不能踏进。
不然粉身碎骨时,后悔莫及。
“啪——”金陵王朱高陵面色发黑:“岂有此理,阮大铖、阮丽珍,你们等着,让我抓住了机会,看本王不整死你——”
金陵王忍下了这口龟憋气。
贾玉京却是迎风而去。
船上,小香菱,娇杏,相随。
“大人,前面三里地转几个弯,便是封家了……”
封氏,小香菱的母亲,。她是江南一个小富人家,封肃的小女儿,
原来是幸福悠闲的千金大小姐。
她犹如是庭院里亭亭玉立的一株幽兰,
清幽而淑雅,沐浴在日光下,
芬芳悄吐,滋润着一家子人的心田。
然而造化弄人。
一夜之间便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女儿,女儿被拐卖了。
丈夫,丈夫狠心丢下凄凉的她。
她一日之间便变如荒原里的一棵小草,
迅速枯败。
无人依靠,也无人知晓。
所有的悲伤,都只有在沉默中,
用自己那单薄无助的心力,来面对人生的风雨雷电交加。
封氏在极度悲恸伤心过后,
只好呆在父亲屋檐下继续讨生活。
人生坎坷与灾难突降,逃避不了。
恐想一死了之,但是,她不能。
她还一束光,就是小香菱。
是封氏最后的人生希望
她无力选择活着,就像风中的残烛火苗微弱晃动,晃动中,
就是小女儿在她怀抱里撒娇,
那一声声娘亲,那一声声抱抱,
就是她的午夜魂牵梦绕的小宝贝儿。
可惜,风吹零丁树,雷轰孤单影。
“云锦,你自己搬到破庙住,免得死了弄脏了我的房子……”大嫂尖酸刻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