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的,红的,上面都是笔画,我看不太明白。”
二墩捏着裤腿有些难为情,他认得字还是太少了。
俞文柏一脸的凝重。
“恐怕这个山匪已经坐不住了,想要尽快拿钱走人。”
“这村长能答应?”
沈冬侨接着问道。
“村长答不答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那个印章,这印章盖下去,就代表了湫水县。”
俞文柏很无奈,这是他的“过失”。
没能护住“印章”,还让歹人偷了去,他心头懊悔不已。
众人心里头都明白这个道理。
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小小的虎啸村,怎么能抵抗得了湫水县的指令。
就算再不情愿,再不甘心,又有多少人敢真的反抗。
为躲避这税,有勇气去离乡背井。
现在外头更乱,不然前段时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外村人跑来这里安家落户。
虎啸村的大都是原驻村民,几辈子都在这里了,就算山匪猖獗的那几年都没有多少人想着要彻底逃走。
在这里至少还有田,有地,还有片瓦能遮风挡雨。
权衡之下,大部分人最后都会选择交钱,然后继续缩衣紧食地过日子。
这也正中了那个“山匪”的下怀。
“补税也是需要时间的,正好可以用来稳住那山匪,等待援兵。”
陈志高抱着手臂,给他们分析,实在是怕他们太悲观了。
深陷乱局之中,容易看不清事情的全貌。
“你们也不易久留,我再不开门,恐怕要惹来怀疑了。”
“确实。”
俞文柏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累赘,说到底一切的源头就是他,说完他揭开被子就要走。
“等等,你要这样出去,都活不到出村,你信不信?”
陈志高按着俞文柏坐回床上,心里头真是纠结得很。
“我给你乔装一下,你们三个去外头等等。”
陈志高真是被这忠烈有余,智谋不足的俞大人给气到了。
他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如果真的是,早就把他扔出去了,何必给自己找这麻烦。
陈志高也不想跟“病人”讲道理。
更不需要和任何人证明。
等沈冬侨他们出去后,陈志高就从一个深箱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
开始在俞文柏脸上摆弄。
……
沈冬侨和周向阳,二墩在外头等着。
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思绪太乱了,无从说起。
二墩过来拉了拉沈冬侨的衣服。
“冬娇姨,你怎么不开心了?是不是因为我念不出公示上头的字?”
小二墩原本还觉得自己现在学了不少字了,已经很厉害了,可是真的去看了,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那么多不懂,要是他能再多认几个字,是不是就能帮到大家了。
沈冬侨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刚沉浸在周向阳要走这件事情上,居然没有发现二墩的情绪不对。
二墩虽是个男孩子,可是心思细腻,特别能看人脸色。
他蹲下身抱了抱二墩。
“没有,二墩,今天真的多亏你了,帮了我们大忙了。”
“真的吗?”
二墩吸着鼻子,看着沈冬侨。
沈冬侨心疼坏了,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
“真的,比珍珠还真,不信,你问你向阳叔。”
每次二墩要哭的时候,沈冬侨都条件反射似的让周向阳来劝。
这一大一小吵架归吵架,抢食归抢食,关键时刻,二墩却十分听周向阳的。
周向阳蹲下来,摸了摸二墩的头。
手臂一展,直接把两个人都抱住了。
“你冬娇姨说的不错,你做的很好,叔奖励你休息一天,今天不用练拳了。”
二墩擦了擦小泪花,捏着小肉拳头摇了摇头。
“不,我要练,这样我以后才能打败坏人,帮助好人,还有我还要认更多的字,读更多的书。以后无论是什么公示,我都给背下来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