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半日,天就已经黑了。
吃完晚饭,沈冬侨就点了灯。
不仅房里头,屋外头也点了灯笼。
最好所见的地方都能亮亮堂堂的,看着才安心。
这几日昼夜温差大,太阳一落,体感还是很凉。
沈冬侨怕冷,打了热水在屋里头洗漱,
而周向阳则在屋外头冲冷水澡。
他今天不知道出了几身汗,边拿水瓢往自己身上浇,口中边呼着爽快。
沈冬侨把卧室的窗开了一半,边洗脸边和外头的周向阳说话。
周向阳仗着夜色,在沈冬侨低头洗脸的功夫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还为了能时不时看一眼沈冬侨,把遮羞的帘子就拉了一半。
沈冬侨望着外头的湿身猛男十分无语。
虽然,但是……
养眼是真养眼……
沈冬侨边欣赏,边把下午心里盘算的事儿和周向阳都说了。
周向阳把嘴里含着漱口的水吐了出来,用力搓着紧绷的胸腹。
“我说过了,家里的事儿,你做主就行,卖了还是送了都行……”
沈冬侨细细擦脸,边撇眼看他边就问。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周向阳咂摸着沈冬侨的语气有些古怪,探出头去看沈冬侨。
此时的沈冬侨笼在一片暖光之中,脸上带着些热水蒸腾出来的红,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带着些笑。
隔窗对望的刹那,让周向阳心里头软得一塌糊涂。
“当然……君子说的话,四匹马都追不上!”
沈冬侨听着笑得更欢了,这白话成语用的杠杠的,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信誓旦旦的语气,跟小二墩儿似的。
沈冬侨松开了些衣领,用帕子擦着脖子,又往里头擦。
那动作看得周向阳眼神发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沈冬侨不紧不慢地又说道。
“那明天……我能不能……不喝药了?”
周老虎忽然不动也不说话,慢慢抬了抬下巴,唰地一下拉上了帘子。
“不!能!”
帘子后头一阵水声稀里哗啦。
沈冬侨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不肯放弃的,加快了语速,夺命三联问。
“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躲起来算什么君子?”
里头的水声停了,周向阳刷地一下又拉开了帘子。
带着一身水,快步往屋里头跑。
“谁是君子了,老子是流氓!老子是大老虎!”
沈冬侨见他那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样子,连忙扔了帕子去锁门。
可惜速度还是没周向阳快,被偷袭了个正着。
还把沈冬侨当成了人形抹布,围着蹭了个半干。
“我衣服湿了,湿了!”
沈冬侨被蹭了一身水,拍着周向阳还冒着凉气的厚实背脊。
“湿了就脱了,隔着衣服怎么擦得干净,脱了我来给你擦!”
说完就要上手。
沈冬侨胸前一凉,衣服都被他剥了一半,心里一阵慌。
“门门!”
沈冬侨指着门,周向阳转身一脚把门踢上了。
“还有窗!”
周向阳又单手关了窗。
沈冬侨趴在床上,被周向阳按着擦脖子擦背,痒得缩成一团。
像一只待宰的小兔子似的,红着一双眼睛向周向阳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