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又生硬。
没有技巧,却十分火热。
这种感觉瞬间让陆存远慌了,牙关一紧,狠心咬了下去。
等铁锈味在两人口中蔓延,祁硕这才放开了他。
陆存远要骂人,却看到祁硕已经红了眼睛,嘴角挂着鲜红,满眼的绝望。
像是陆存远再对他说一个字,他就能泪洒当场,再来个以死谢罪。
陆存远的手指勒紧了药箱,捏着皮质的带子咯咯作响。
争论从来不是陆存远的风格,弱者才需要口舌之争。
他松开了紧咬着的牙关,那张假脸“面无表情”也冷得像是结了冰霜,一个字没有再说,转身就走。
祁硕低着头站在原地许久才动。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只是却是一声苦涩无比的自嘲。
他又一次搞砸了一切……
祁硕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
或者去醉生梦死,总之,什么都好,就是别让他的脑子清醒了就行……
因为只有在梦里,他不用惧怕会被再次抛弃……
……
祁硕游魂似的往回走着,没走多远,风声里传来一阵啮齿动物的咀嚼声。
再一细看才发现蹲在路边的周向阳。
只是他太过于高大,蹲下去时,比油菜花还高半个头。
“你蹲那里干什么?!”祁硕被周向阳吓得神经衰弱,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
“拉屎。”
被发现后,周向阳也不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手捏着一个馒头,又往嘴里猛塞一口,他媳妇做的馒头就是香。
不脱裤子?
边吃边拉?
祁硕觉得周向阳简直在侮辱他的智商。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要不是我挡着,刚那一出好戏,就被那只什么鹿给看光了……”
“你,你们!?都看到了?”
祁硕头皮一麻,一时间又是懊悔又是紧张。
“啃的部分,那什么鹿背对着,没看着……”
周向阳啃了一口手里的白馒头。
那时候许鹿回出来时,他也跟了出来,本来想要口头警告一下这个总偷瞄他媳妇的家伙,结果……
周向阳大口吃馒头,舔了舔嘴唇,啧了一声,流氓相十足地问道。
“你小子终于出息了一回,亲了那么久,有没有嫌弃你扎嘴!”
“滚你妈蛋的,周向阳!”
祁硕原本还低落的心情,瞬间就像找到了发泄口,一脚先过去了。
周向阳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慢了半拍,差点没挡住。
祁硕没回答,只是全力进攻。
就算周向阳在皮糙肉厚,连续被祁硕这练家子这么打也吃痛。
“喂,你来真的啊?”
吃亏从来不是周向阳的风格。
周向阳还手,祁硕求之不得。
两人从田埂上,打到了油菜花地里,霍霍了半片油菜花地。
最后两人喘着粗气,瘫坐在地里。
身上,头上都是花粉和花瓣,特别是祁硕的那一口大胡子,简直就是个花粉收集器。
祁硕用力掸了掸,引得两人都喷嚏不止。
“你……他么个混蛋东西……我帮你,你还动手!”
“下次记得,我上火的时候,别惹我……”祁硕揉着自己的下巴,后来那几下周向阳也没有留手,“不过,谢了……”
打了打了,闹也闹了,祁硕心里头顺畅了许多,起来拍了拍裤腿,伸手把周向阳也拉了起来。
“晚上,请你喝酒赔罪。”
祁硕举起手想拍一拍周向阳的肩膀的灰尘,吓得周向阳反射性的一躲。
两人一愣,都笑了起来,勾肩搭背地往回走。
“行吧,这次是酒,不是醋了吧?”
“酒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