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没混上,晚上的酒周向阳怎么也给讨回来。
祁家军的落脚地是一处原本荒废的破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屋子虽破旧,可是热闹却不少。
今天,祁硕买了酒肉,让众人一起喝。
难得有这样的福利,祁家军都沸腾了,喝酒吃肉,段子乱飞,口嗨不止。
周向阳在里头喝了些,就抱着酒坛子到外头找祁硕。
找了一圈才看到靠在草堆旁的祁硕。
身旁摆着两三个空坛子。
这是已经喝了不少了。
周向阳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祁硕转头看到他,按了按眼睛坐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
祁硕问道。
“你怎么不进来?”
周向阳反问他。
“不是怕你们不自在么?”
祁硕的身份在那,就算他对下属再亲近,也不可能让人全无顾忌,心里有顾忌,吃喝就不会尽兴。
周向阳把酒罐子踢开些,坐在了祁硕边上,边把酒坛递给他,边调侃道。
“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哭。”
“白天没有打够,还想再来一架?”
祁硕没好气地瞪他,手却自然地接过酒坛子。
“不打了,弄脏了,我媳妇要骂我,我还得自己洗。”
周向阳学着祁硕刚才的模样,躺了下来。
祁硕无语问苍天,这是什么臭屁兄弟,字字诛心。
他闷了一口酒,推开周向阳弯着的胳膊。
“那你怎么不去陪你的心肝宝贝,来找我做什么?”
“我心肝宝贝在你心肝宝贝那,我没处去啊……”
祁硕一口酒呛了喉咙,猛咳几声,又问。
“你,你说什么?”
周向阳立马躲开了些,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没染上口水酒,才又坐了回来解释。
下午从周发达那回来时,他们路过李老头家,沈冬侨就说顺便去看一眼。
李老头高烧退了,一张老脸蜡黄蜡黄。
看他们来,笑得跟一朵风干腊梅花似的,撑着身子就要起来给他们拿吃的。
沈冬侨给他披上衣服,扶着他在院子外头晒了会太阳,又聊了会天。
周向阳闲着没事,顺手给人劈了几捆柴,还喂了鸡鸭。
那李老头终于知趣了一回,没有骂他臭小子,只是听说他们要离开村里后,红着眼睛拉着他的手再三交代,让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媳妇。
废话,这还用他说,他媳妇他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要走的时候,就遇到了来给李老头送药的陆存远。
也不知道两人偷偷摸摸说什么,连他都不给听。
之后,他媳妇就扔下他,跟着“野男人”跑了。
气得他,现在还牙痒痒……
听完周向阳“颠三倒四”,“颠倒黑白”的控诉,祁硕忽然笑了起来,骂了一句活该。
独苦苦,不如众苦苦,好兄弟,可不是该有难同当。
“你看到他,他看起来怎么样?”
祁硕呼出一口浊气,没说名字。
“他,哪个他?谁怎么样?”
周向阳装傻,吃了祁硕一肘子后才老实回话。
“看着没什么精神,以前他喜欢挑拨离间,这次话不多,也没有朝我翻白眼。”
祁硕:“……”
这话说的,祁硕只能说周向阳该。
可是听着,心里头又一揪一揪的疼。
他现在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亲也亲了,又没有后悔药吃。
“其实,我看他对你挺好的,都没扇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