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文濯坐起身,只觉头疼欲裂。
昨天去了学堂,晚上又被梁栖山拉着去喝了酒。
他很少喝酒,酒量也浅。
只是抵不过那一声声的子清兄,还是喝多了。
他环视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他曾经住过三年的屋子,破败,陈旧,但是充斥着书卷的墨香。
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外头的人就进了门。
“大人,有什么吩咐?”外头的护卫道。
“什么时辰了?”
彦文濯站了起来,自己去洗了一把脸。
冷水刺激下,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刚过午时。”
彦文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挂在上面的风铃迎风响了起来。
这还是沈秋芸给他做的。
下面是几个五彩斑斓贝壳,据说是从外海找来的,阳光下十分漂亮。
“沈宅那边怎么样?”
彦文濯拨动着风铃,侧耳听着。
他监视沈冬侨,但并不参与他的生意。
能不能在沈家站稳脚跟,主要还是要靠他自己的本事。
如果真撑不住了,也可以来求他。
但是忙是不可能白帮的,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是小舅子。
“昨日下午,他在洗月楼待到了天黑。”
“哦?”
彦文濯的眼珠转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讪笑。
果然,男人就是男人,怎么会愿意永远屈居人下。
“然后,他回了沈宅,召了……召了一个男的进门……”
“男的?”彦文濯眼睛微眯,“怎么样的男的?”
护卫一脸的纠结。
“身量不高,长相普通,好像是修葺沈宅的木匠……”
“木匠?”彦文濯诧异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一夜没出来?”
“一夜没出来。”
……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这就很难评……
彦文濯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看人也没有那么准了。
那时候,沈冬侨表现出来的,对周向阳的情谊那么深重。
现在分开才多久,
就宿花眠柳,
还男女通吃?
还是说沈冬侨有其他的秘密。
“今早的时候,他还叫了沈家的掌柜去见面,说是要查账。”
护卫忙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继续汇报道。
毕竟他们和这位沈家少爷还在一条船上待了那么多天,
还有他们家的大人有好几次都和沈家少爷单独相处。
这后面的,他都不敢细想。
……
“行了,继续监视着,有什么情况马上跟我汇报,”彦文濯捏地眉心发红,“让人煮点米粥过来。”
“是,大人。”
护卫行了礼,立马就退了出去。
彦文濯站起来走到了书架前。
拿起一卷吹了吹上面的灰,正要看的时候,就听到窗台上一阵翅膀扑腾之声。
彦文濯放下书,抓住了飞来的灰色信鸽。
鸽子脚上藏着东西。
细小的纸条上写满了蝇头小锴。
彦文濯看完莞尔一笑,把纸条扔进了刚刚洗脸的水盆之中。
“祁家军啊……好戏就要开场了……”
还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