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文濯说话倒是算话,
轿子边上除了轿夫,
已经没有了那几个看护。
瞬间让沈冬侨轻松了不少。
今天他没吃多少菜,酒倒是喝了不少。
坐轿子里颠了没几步就头晕目眩。
只得下了轿子走,想着走走散散酒气也好。
而且走着回去也更快一些。
轿夫们抬着空轿子在后头跟着。
古鄣县的道路宽阔平整,沿路还挂着灯笼。
不黑,也不恐怖。
走着十分舒坦。
倪经纶和他一起走了一小段,两人说了会话才在岔路口分开。
沈冬侨身上走热了,
脚下却没有停歇,
反而越走越快。
直到后来,几乎要跑起来。
他忽然很想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周向阳。
想让他,夸夸自己,
再抱一抱他,说句辛苦了。
念头一旦起来了,就抑制不住。
轿夫们追了小半段路之后,慢慢拉开了距离。
沈宅已近在眼前时,
沈冬侨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他望着门口的灯笼,想着等着他的人,
心里有些急不可待。
守门家仆,听到一阵毫无章法的哐哐敲门声,
以为是哪个醉汉吃了熊心豹子胆,敲错了门。
开了门,刚想要说教几句,
看到的却是他家少东家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额角还挂着晶亮的汗水。
他以为后头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在追赶
吓得腿一抖,忙往身后张望。
谁料,后头就几个自家的轿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少东家?”
他喊了一声。
少东家早已经跑没影了。
沈冬侨一路跑到房门前,
撑着膝盖匀了匀气,才去推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
沈冬侨也等不及点灯,先绕过屏风去摸床榻。
被子摊开着,可是没有人。
沈冬侨又转头摸到了洗漱间。
里头也静悄悄的,只有沈冬侨一人的呼吸声。
不在?
不可能不在?
去哪里了?
沈冬侨一时间慌了。
他站在原地,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最后,才无措地叫了一声。
“向阳?”
忽然,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传出一个浓重的呼吸声。
沈冬侨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向阳,谁是向阳?”周向阳闻着怀里一身酒气的沈冬侨,狠狠地问道,“你还记得家里有个向阳么?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沈冬侨嗯了一声,被咬住了脖子。
周老虎磨着牙,生着气。
还敢嗯?
“酒好不好喝,嗯?”
“不好喝。”
沈冬侨轻喘着回道。
“骗人!”
周向阳加重了些力道,他吸嗅着沈冬侨耳后的味道。
不止有酒香,还有些脂粉的香味。
“有漂亮姑娘陪着喝,还不好喝?”
“她们离得很远,就跳舞,我也……”没看两字还没有说完,沈冬侨就啊了一声,周向阳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也什么?”
周老虎越发生气了,用了些力道。
沈冬侨按住他的手道,“我离他们很远,我的心一直在这里。”
周向阳抱着他不说话了。
沈冬侨转过身,踮着脚去亲他。
“老虎,亲亲我,快,亲亲我……”
沈冬侨仰着头索吻。
他本能地选择最快的和解方式。
周向阳今天等了好久,等到气急败坏,
本来也不想等了,可是闭上眼睛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