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助力,不过是托词,监军才是目的。
将在外,最厌烦的就是监军。
屁事不懂,还喜欢指手画脚。
庞蠡刚开始就授意崇明为难彦文濯,最好能把人给气得自己回去。
可惜彦文濯不接招,还是来了。
他只得假意应承,希望是个识时务的。
没想到彦文濯软硬不吃。
庞蠡讪讪笑了笑。
“好,进去说。”
“庞将军,出征已过半月,十万大军,为何还停滞不前?”
彦文濯先发制人,单刀直入。
“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看这该死的天气,能走么?”庞蠡找理由推脱,“走不了。”
“你是主帅,走不走是你说的算,你如果要说走,就是天上下刀子也能走。”
瞬间,大帐内的气氛就凝重起来。
“彦监军,你是在教我怎么打仗?”庞蠡冷声道。
“不敢,”彦文濯与他对视了一眼,“将军,熟读兵法,自然知道怎么打仗。”
这话就是在诛庞蠡的心。
朝廷上下都知道庞蠡是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明白的主儿。
他最厌恶祁昭,就是因为祁昭被先帝点为儒将。
而他被称为武夫。
庞蠡还没有发作,崇明已经拔了刀。
“你少在这里拿腔拿调,给我滚!”
彦文濯站在不动,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不为所动。
“斩杀监军,是什么罪责?庞大人是打算谋反不成?”
一顶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就算是庞蠡也吃不消。
“崇明,你先出去!”
崇明暴走着出了帐子。
边走边骂。
“十万大军,半数以上都是新兵蛋子,别说上战场,鸡都没杀过一只,打个屁打……”
……
庞蠡冷声反问。
“那监军的意思是冲进沙暴里?先不说十万兵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过去,就算过去了,难保那边没有陷阱……”
彦文濯听对方语气软了些,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
“照我说,沙尘暴不一定对我们全然没有好处。北蛮也笃定我们不敢过去,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沙暴是我们的阻碍,也是我们的掩护。
彦文濯野心勃勃地致辞。
将军,我们该开拔了!”
……
周发达正在卸粮,沉重的麻袋压得他喘不过气。
没走几步就摔了。
哗啦啦……
粮袋的扎口散开了,散了一地的麦粒。
周发达慌张地爬起来,想要把麦粒装回去。
边上冲过来几个人。
但是他们不是来帮忙装,
而是把麦粒藏进了自己的口袋。
“不行,这……你们,放,回去!”
那些人根本不听,推开周发达,抢了就走开了。
兵营里缺粮很久了。
所有人从刚刚开始还能啃点干粮,到后来吃的越来越稀。
他们根本吃不饱,只能靠着睡觉来抵御饥饿。
周发达想要把粮抢回来,
背后就挨了一脚。
“想要偷军粮是吧,来人,给我捆了!”
崇明这一脚是往死里踹的,周发达被踢得飞出去一截,半晌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