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叫郑达,是秋名山寨主劳高的手下。”
郑达自报家门,瞬间就让在场的很多人都不淡定了。
周向阳就是其中反应最激烈的,他想要冲过去,但是忘记了桌子还在面前,膝盖磕在桌案边。
桌子上的酒水点心乒铃乓啷洒了一地。
郑达这个名字,他记得。
他父亲死的时候,几个蒙面人之中,就有人叫了这个名字。
“郑达,把那娘们和小子给我抓过来!!”
这是那个杀死他父亲的人喊的一句话。
周向阳到死都会记得。
原来就是他!
沈冬侨不明白周向阳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愤怒,但是现在这场合不适合再被打断。
就像他刚才一样,沈冬侨拉着周向阳的手,试着安抚回去。
周向阳浑身都肌肉都在紧绷的状态,眼睛都红了。
他那一撞也成功让其他人看到了他和沈冬侨交握的手。
虽然疑惑,但也只是以为沈家家主为了大局考虑,正极力阻拦突然暴走的北蛮王。
郑达转头看了一眼周向阳和沈冬侨,以及突然背过身的“翻译官”。
他认识沈冬侨,也知道沈冬侨现在的身份。
沈冬侨如果要发火杀他,他能理解,但是沈冬侨身侧的“北蛮王”为什么要如此,他却有些想不通。
时间紧迫,他也没有时间细想,只得继续往下说。
“二十多年前,我和老寨主曾是北方的流匪,之后因为被祁昭将军驱赶,才在秋名山落草为寇,其实当时我们早就已投靠了齐王。”
“住口!”
玉怀锦怒不可遏,这一个个的,早知道就该杀了。
要不是要稳住刚来的彦文濯,他早就把这个郑达一并处理了。
郑达没有住口,他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了几样东西。
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力,他坐起来有些吃力。
他抱着一个白色的瓷罐放在一边,又拿出了一大包的书信。
书信分门别类的摆整齐,分成两份。
“这一份是当初齐王和老寨主的书信,里面有很多是齐王下的命令。包括当初,齐王让老寨主袭击北蛮王女和亲的队伍,还有一些是要我们在大盛和北蛮制造各种小规模的摩擦。”
这时候,殿上的“爱国人士”已经开始骂人了。
有些恨不得已经撸起了袖子。
这就是一群殃国殃民的蛀虫,害了大盛和北蛮打了这么多年的仗。
只是没骂几句就祁家军“劝退”闭了嘴。
郑达低着头继续说着。
“这几份是齐王和现在的大当家彦文濯的书信,里面是关于重器运输和组装的交代,第一次是要我们埋伏在先帝巡游的路上,第二次是祁昭将军送亲北蛮的路上。”
此话一出,所有的真相已是昭然若揭。
什么太子谋反,什么齐王护驾,就是玉怀锦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为的就是扳倒太子。
“可怜的太子殿下啊……”
“玉怀锦你好狠的心啊,残杀手足同胞……”
“先帝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无耻,无耻之尤!!!”
文臣武将都开始开骂,比刚刚骂周向阳的时候更加声嘶力竭。
祁家军只能拦着,不让这些人过来,但是拦不住群起激愤的咒骂。
一时间,讨伐玉怀锦的声音呜呜泱泱,比菜市场都热闹。
玉怀锦已经彻底成为了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