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把失去小七的痛,把失去“皇帝哥哥”的痛,还有把放过许鹿回的痛,一并都发泄在这一场哭泣之中。
她今天真的好累,好累。
她想要好好哭一场,然后明天睡醒后再做回那个笑得肆意畅快的小舞。
沈夏芮懂她,疼她,也愿意永远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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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硕一个人回了祁府。
今晚,他的妹妹应该会留在宫里,陆存远在袁青那边。
有人找到了亲人,在一盏长灯下促膝长谈。
当然还有人不能成眠,化身暴躁的“望夫石”。
其实,这个结局很好。
真的很好。
祁硕去了祠堂,给祁昭上了一炷香,然后又拿了一壶酒,盘腿坐在蒲团上,他想和他爹聊会儿天。
他已经戒酒很久了,可是今天特别想要醉一场。
他坐下后,才发现忘记拿酒盏了,于是他撑着膝盖起来,才看到身后陆存远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三个酒盏。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给几个大人看看么?”
“宫里有御医,袁老又回来了,用不着我了。”
陆存远扬了扬手里的酒盏,笑话他。
“你啊,每次拿东西都拿不全,不长记性。”
说完,他就坐在了祁硕边上的蒲团上,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着。
祁硕心头一暖。
“是啊,所以我真的很需要你,你最好一辈子都能跟在我后头,替我收拾。”
祁硕靠过去蹭了蹭陆存远的手臂。
“好了,被爹看到了,又要说我没管好你。”
陆存远把三个酒盏摆好,对面摆一个,他们面前一人一个。
祁硕倒了酒。
两人拿着酒盏对着祁昭的酒盏碰了碰。
“没事,如果他看不顺眼,肯定会来梦里揍我,不会说你的。”
祁硕忧伤的笑着,先把祁昭的那一杯倒在了地面的石板上,然后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陆存远也笑一笑,把酒也喝了。
“爹要是知道今天的事,肯定不会骂你,一定会夸你的。”
祁硕转了转酒杯,眼中落下一滴泪。
他用手指快速揩掉后,轻声道。
“是吗?那就好。不过他肯定补充一句,是因为你帮我,我才能做得那么好,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陆存远想了想,这倒是祁昭可能会说的话。
果然知父莫若子。
他拿过酒壶给祁硕又倒了一杯。
“今天有什么话想说,都可以说,要喝多少就喝多少,要是爹梦里说你,我替你扛着。”
“哈……哈……”祁硕泪眼朦胧地笑着,然后抱着陆存远,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那这你也替我扛一下。”
陆存远缩着下巴瞪着眼睛,看着祁硕,然后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了他一下。
“嗯,行……”
夜已深,祠堂里的两个人说着话,喝着酒,时不时还会对着虚空自言自语。
最后,依偎在一起亲吻。
他们觉得,他们的爹,在今晚应该不会怪罪他们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