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阳把沈冬侨送回来,已经一个时辰以后了。
祁硕听到动静,就抱着手臂走出了帐篷。
脸比黑土还臭。
陆存远上去把沈冬侨扶了下来。
看到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白色大氅直摇头。
一看就知道没干好事。
沈冬侨脸上红得跟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周向阳,一句话都不说就跟着陆存远进去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大家心里都明明白白。
祁硕看到被“北蛮王”蹂躏到腿软的“皇帝陛下”进去了,才开启嘲讽模式。
“哼……哼哼,舍得送回来了?我以为今晚上都不打算回来了。”
“你哼什么哼,嗓子里卡痰了?”
周向阳下了马,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刚刚不是他掳走了“陛下”。
他被人骂得多了,骂他的奏折他看过几箩筐。
抗嘲讽能力和他的脸皮一样,都可以当城墙抵御重器了。
祁硕看着他那吊儿郎当,心满意足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拳头不客气地就挥了过去,周向阳用小臂挡了一下,顿时手就麻了。
“喂,你这可是要打死人的,可不兴这么招呼兄弟。”周向阳抓着祁硕的手腕道,“你最近没少练吧,力气越来越大了。”
祁硕挣脱他的钳制,翻了个白眼。
“妈蛋的,还知道是兄弟啊,是兄弟你刚刚一声招呼都不打,抱着人就跑?!”
周向阳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心急了么,换成你是我,你试试!”
“我又不是没试过,整整五年。”
周向阳想了想,反驳道。
“没吃到的时候不算,你那时候还是单相思,陆老头又没答应。”
“欠揍是不是?”
祁硕又要动拳头。
周向阳忙又退了一步,郑重地鞠躬道歉。
“我认错,我错了,北蛮王给大盛祁将军认错。我知道你练得是童子功,肯定不会跟我这样猴急,肯定是光看着就看饱了。”
祁硕磨着牙,作势要踢他,周向阳原地蹦跶了一下,抬着眉角看着祁硕笑。
“行了,别假惺惺了。”
祁硕也笑起来,朝着他张开了臂膀。
两兄弟拥抱了一下,同样坚实的胸膛撞在一起,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两人找了个地儿坐下喝酒聊天。
周向阳拿着酒壶,故意瓶口低一点和祁硕碰了碰。
他知道祁硕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打招呼,更多的是为了沈冬侨的安危着想。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祁硕还担着“护驾”的要职,能放他一马,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跑出去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祁硕小口喝酒,控制着量。
他现在基本没什么酒瘾了,现在喝酒就是为了暖暖身子,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
有陆存远在他身边,他再也不需要用喝酒来排解心中寂寞了。
他心里很满,很满足。
周向阳也没有喝很多。
他怕沈冬侨嫌弃他,本来跑了几天身上都是汗味,再加上酒味的话,更不好闻了。
两人都慢慢喝着,时不时说几句话。
周向阳说说北蛮的趣事,祁硕说说新招的祁家军刺头。
再回忆回忆,他们曾经在呼啸村,在南同马场的点点滴滴。
很多朋友就是这样,
就算分开了再久,再见面时依旧能聊得起来。
时光不会带走他们的情意,只会让这份情意沉淀地越来越深。
……
后半夜,沈冬侨才等到周向阳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