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在她转身之时,已经离开水池,挽起一旁的玄色纱织长袍披上身,随意系着,移步过来。
“是你闯进这里的,现在却反过来怪我,云小当真是苛待本王啊!”
眼前之人靠近来,伸手来解困住她的纱幔。
说话间,温热湿润的气息洒在她脸上,耳朵里,痒痒的。
墨色长发自然顺在身后,薄如蝉翼的袍子自肩垂下。只在腰间一系,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和起伏的身线。
淡淡的松木冷香若隐若现,撩拨着味蕾和嗅觉。云清舒望着眼前的人不由得喉头滑落,咽了口水……
啊!自己竟然咽口水了?
我这是怎么了?一向不是讨厌这家伙吗?怎么还能对他咽口水?
不对不对,我一定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
不,一定是这里太过密闭,头脑缺氧不清醒所致,我才不会这样呢!
云清舒突然很害怕这样的感觉,急于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
宁王的眼神一直留有几分在她脸上,此刻她的表情变化全被他收在眼底,不免扬了扬唇瓣,心底悄然绽开一朵芬芳。
终于,在宁王慢腾腾的动作中,她被理出来了。
以宁王的脾性和功力,就这几条纱幔,只需稍稍催动内力,瞬间便可化成碎片,将人拉出来,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就这样徒手解开,不是更有意味吗?
可以多一些时刻欣赏着眼前被困的美人,自己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得来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可不得好好珍惜啊!
云清舒憋得慌,脑袋晕晕的,安静的环境中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便是自己砰砰的心跳。
一个大男人,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好你个京墨!被你坑惨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没解开……
云清舒越着急,越觉得缺氧,她双手愈加杂乱无章的拉扯着……
看着她憋红的脸颊,宁王又好气又好笑。虽然自己只是在慢慢解,可是经她这么折腾,自己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打开了。
不由得笑出了声:“我说云小姐,你这样乱扯,本王可要无能为力了~”
“好吧,我不帮倒忙了。那你快点,我感觉我快透不过气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宁王心里一惊,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他是有自己的心思,但他肯定不愿她因此受磋磨的。
果然,很快,便将困在纱幔中间的云清舒理顺出来了。
“我天,终于出来了!”
“多谢宁王!此处闷得慌,我先出去了!”
“你……还是多加件衣裳吧,外面冷,小心着凉!”
她双颊的红晕尚未消散,语无伦次的撂下几句便冲出去了。留下宁王立在原处,咧开了微薄的双唇……
云清舒一口气跑到院中,双手撑在面前的汉白玉桌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似是被闷了好久,终于得见天日,贪婪的呼吸着新鲜清爽的空气。
桌上安睡的花瓣,被她温热的气息溅起一刻,重新回到空中,回旋打转,而后翩然落下。
待气息平稳下来,又摸了摸脸颊,不再发红发烫了,方坐下来,撑着脑袋,兀自发着呆。
脚步声及近,片刻后宁王走将出来,只见他果然加了一件同色的外袍于身,宽大的袖沿,及地的袍边,较之平时,倒多了几分闲适飘逸之感。
“云小姐,在想什么呢?”
宁王走近在旁边同样汉白玉凳子上落座,慵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没什么……”,云清舒迅速收敛起游思,侧过脸客气笑了笑。
“对了,王爷,这是您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