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笔迹略微潦草,不似平日里潇洒隽秀,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并未明说具体什么事情,大抵是怕她找不着路,还附上手绘的地图,寥寥数笔。
躺在太师椅中的人儿轻轻捏着信纸,隐隐透露着一丝不安。
来不及细想,带上翠竹和两名侍卫便匆匆出了府。马车远离城中,往那偏僻的京郊行去。
怎么越走越偏?
云清舒不得不起了疑惑。
她重新打开信笺,再次端详起来!
似乎哪里不对?
她每每写完信都会在最末印上自己的小字,而所用之墨特殊,墨干而无痕,只有遇水方才显现,这是在莲居时肖洛白教与她的。
先前府中看信时,一时慌了心神,竟忘了验证这一点。
她朝最末看去,早已被自己汗水浸湿的边角没有任何反应!
这信不对!
云清舒恍然大悟,这信压根就不是肖洛白写的!
是谁如此居心叵测,费心模仿肖洛白的字迹,又引她到这里来?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肖洛白是否遭遇不测?
云清舒越想越害怕……
不论怎样,来都来到这里了,她决定往前去探个究竟,毕竟这马车赫然挂着云府标记,稍微有见识的都会知道他们是太傅府的人,想来也会有几分忌惮。
云清舒掀开车帘,吩咐白念速回城中查探,继续前行。
透过葱葱竹林,是一处僻静简单的竹篱小院。但见院中立着十数侍卫,黑衣劲装,长剑在侧。
难道真如她所想,肖洛白被劫了?
这架势,就凭他们三个人……
云清舒噤声屏气,正思索着是先回去折返搬救兵还是先下车。不曾想,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云小姐,请下车!”,几个黑衣人快步上前,面露不善。
“放肆!”
秦西呵斥来人,拔刀相向。
“就凭你?”
为首的黑衣人嗤哼一声,抬手给了个手势,一群人立即上前,秦西见状,朝马屁股大力一掌,欲让小姐离开,自己留下断后。
奈何这一动作被那领头的察觉,在马儿吃痛冲出之际,那人以迅雷之势抽刀斩断绳索,马儿是冲出去了,可是云清舒和翠竹稳稳当当的停留在原处。
几个黑衣人上前,围住主仆二人,云清舒躲在里面,不敢出声。纵使秦西武艺高强,然寡不敌众,不多时便败下阵来。
“云小姐,你再不出来,只能先宰了你这侍卫了!”,一黑衣人盯着车内沉声冷道。
“住手!”
云清舒陡然呵斥,撩开绣帘,徐徐下了马车。
一群黑衣人围着他们,乌泱泱一片,云清舒感觉不适,涌上一阵窒息感。
“主子吩咐了,只要云小姐一人进去!”,说罢,手臂一抬,点了点翠竹。
“贼人大胆!小姐别怕,奴婢保护你!”
翠竹见黑衣人颐指气使的样子,蓦地往云清舒面前一站,张开双手,恶狠狠瞪着那些人。
明明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在一群糙汉面前,还要气势十足,惹得那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