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炎起身，走下台阶，来到她面前，微微倾身，一把捏住她的脸颊。

“云太傅果真教女有方，如此伶牙俐齿的嘴，还是留着好玩！”，他手上加重力道，疼得她蹙紧了眉头。

“好！既然云小姐如此良善，不愿看这杀戮的场面，那……孤，可要……让你好好看看了！”

褚玉炎说罢，一把将她拎了起来，不顾她踉跄的脚步，将她拉到了那群人面前。

云清舒无力反抗，只得闭上眼睛，不去直视这血腥。

可是，褚玉炎哪里这么轻易放过她，他捏着她两侧太阳穴，迫使她睁开双眼。

一声令下，白晃晃的剑高举又落下，十几个人头相继落地。

云清舒双眼涨得血红，巨大的不适席卷全身，她胸口剧烈翻涌，随即控制不住地作呕起来！

“舒儿，你还是看得太少了。不过没事，以后跟着孤，多见识也就好了！”，他哂笑着将人又拉回了座位。

云清舒越难受，越惊恐，越刺激着褚玉炎的神经，他越兴奋！她只有在心底咒骂无数遍这个严重的病态！

云清舒趴在案几上，痛苦得睁着眼睛，她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是那些喷涌着殷红鲜血的头颅。

可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褚玉炎又将她拎到了殿中央，面前跪着两个被绑的内侍装扮的人，他漫不经心道：“舒儿，你说曲凌昭怎么就在眼皮底下溜了呢？”

云清舒掩着一闪而过的惊慌，愣在原地，耷拉着眼皮没有表情。

“哐当”一声，他将手中的剑扔到她面前，继续道：“中了软骨散的人都看不住，留着也无用，舒儿，给你个锻炼的机会，杀了他们~”

看来曲凌昭成功逃脱了，万幸！

她稍加一想便知是云清远将药给了他。不管他们谁逃出去，总归出去一个是一个吧，这算是她进宫做得唯一有意义的事了！

她阖眸敛息，心中有了一丝慰藉。

见她愣着，褚玉炎走过来，拾起剑，强硬塞进她手中。握着她的手，伏在她耳边吐着热烈的气息：

“来，孤教你，你看，这样就行！”

说罢，紧握着她的手向前猛的一刺，那人胸口顿时鲜血直流，应声倒地！

“啊！”

她无声的呐喊，哑然瞠目！

她，杀人了！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倒地之人，虽不相识，但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令她莫名大骇！

“舒儿，别怕，有孤在呢！”

褚玉炎握着她颤抖不已的手，一手按住同样抖动的肩，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声音很轻，轻得如同芦苇飞絮。

“还有一个呢~”

“褚玉炎，你自己想杀便杀，何必要逼我？！”，她双眼通红，娇俏五官打着颤。

“舒儿，你看你，又要不乖了吗？如果你不想动手，那他可要换种死法了……”，他兴致勃勃道。

“求云小姐成全！”

漫不经心的一席话听得跪着之人瑟瑟发抖，赶紧埋首求饶。

换种死法，那就生不如死后再被解决，相比这种一刀毙命，不要太痛快！

“褚玉炎！我错了！你不是疯子！而是个魔鬼！”，她带着沙哑的声音切着牙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