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离的药果然很灵验,云清舒没有再陷入梦魇,只是这药着实让人昏沉,她一日三次,每每喝完后不到一刻钟便会睡去。
云清舒睡了两日,退了热,烟嗓恢复了。手脚的伤,换了药,新的皮肤正在生长,有些疼,有些痒。
九月的天,习习秋风带着凉意不断席卷大地,在渐至萧瑟面前,阳光的朗照来得更加的慰藉人心。
第三日,洛离调整了方子,她醒后便躺在太师椅里晒着太阳。
绢扇挡着眼睛,薄毯盖在腹前。秋阳照进心里,驱散了周身的寒。
静静流淌着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云夫人为全家祈福七日,携沈均瑶去了护国寺。
护国寺香火异常鼎盛,此次事件中受牵连终得平安的家族,纷纷前往,烧香拜佛,感恩庇佑。
第四日,宋爷爷归来,带着洛离匆匆进了宫。
宋神医诊断皇帝中毒颇深,时日无多,最终在昏迷中咽气。
皇帝先前留的遗诏中严明太子继位,如今皇帝未醒,太子未废,褚玉瑾上位,没有先帝遗诏,恐会被不良用心之人做文章。
幸而,宋神医有法子令皇帝清醒过来,代价便是还有几日的寿命只不过半日。
于是几位重臣被紧急召进宫商讨对策。
皇帝寝殿内,老皇帝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虽说太子谋逆,但陛下先前的遗诏是指明了他的,如果辰王殿下没有得到新的遗诏,恐……”
“依臣看,还是让陛下清醒过来,禀明情况,更改遗诏最为稳妥。”
“太子谋逆,人尽皆知,就算遗诏让他继位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只是太子的去从有些棘手。”
“还能有什么去处?一杯毒酒或一条白绫,已经算是很便宜他了!本王这双腿,他死也偿还不了!”
安王已经知晓自己当年残废拜太子所赐,捶胸顿足,恨不得将太子活剐!
“太子行事一贯如此,近几日宫中传闻,大皇兄当年之死也是端妃的手笔。这些年,遭受他们母子毒手的兄弟姐妹不知还有多少!要不是得皇叔庇佑,皇弟我亦不知死多少回了!”
褚玉瑾伸手拍在安王肩上,似是同仇敌忾。
如今皇帝的儿子中除了桂嫔尚有一个三岁的小皇子,年纪稍大的皇子就他们三个。
安王与轮椅为伴,早就失去了资格,褚玉炎谋逆失败被擒。
纵观眼下,褚玉瑾已然是最合适继承人选。安王和在场之人都清楚。
“依本王看,还是劳烦宋神医将父皇唤醒吧!褚玉炎不除,本王死不瞑目!”,安王愤恨道。
他的话正合宁王心意,其余人等同样附和。于是宋神医以特殊穴位针灸佐以秘药,一刻钟后,皇帝睁开了双眼。
“你们怎么在这里?”,皇帝疑惑看向众人。
“太子呢?端妃呢?”,他继续问道。
“启禀陛下,端妃娘娘给您下毒,导致您昏迷多日,今日要不是宋神医,您已再无苏醒可能,太子谋逆造反,辰王、宁王救驾……”林大人回禀道。
“可笑朕一直厚待于她,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自己母族对朕下毒手!”,皇帝苦笑,沧桑的眼里有哀戚。
“太子为何要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