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婚内写了妈妈你和他个人字的共同房产,在离婚割时,即便我们已经能证明他轨了,可法院也只会酌情对你倾斜,而且为你是职太太,在这段婚姻内几乎是没有收入的,他才是婚内财产的主要创造者,即便法官倾向保护你,也不可能对你酌情太……”
很可悲的,虽然社会思『潮』上,已经始尊重职太太,赞美职太太,认可职太太的付,甚至鼓励女『性』成为职太太,可法律上根本没有配套保护起职太太。
齐溪一直非常尊重自己的妈妈,也感恩妈妈这些年在家庭上的付,从没有质疑过妈妈成为职太太的决定,但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替妈妈难过起来。
女『性』借由婚姻来的一纸结婚证,法律上给予的保障有时候甚至不如一纸无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
职太太从来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的职位,选择成为职太太的女『性』,其实和继续上班的女『性』需要面对的并无不同,只不过职太太的老板变成了丈夫,并且跳槽难度更大,还没有强制需要缴纳的社保,一旦被“除”,甚至不一定有离职时的经济补偿金,而职太太这个职位,也和正常的岗位一样,只要这岗位『性』价比不错,老板不错,永远会有更年轻资历更好的人试图取代你。
要以职太太的身份立于不败之地,或许所需要付的努力并不比成为一个女『性』管来少——你需要有市面上无人可替代的能力、『性』价比,同时最大程度的和老板(丈夫)的事业度绑定,掌握好公司(家庭)的资金流向、投资方向,确保一旦老板(丈夫)要和你解绑,需要付沉重的金钱代价。
人没有办法保证另一个人永不变心,所以抓不住人心的时候,至少能抓住钱。
齐瑞明婚内给王娟的部钱,尚且有证据或可以申请法院调取齐瑞明银行卡流水予以追回,可如今最大的问题还是齐瑞明和奚雯婚内合法的共同财产。
奚雯显然这也自己做了功课,她罗列了和齐瑞明共有的财产清单,除了如今居住的房子外,她和齐瑞明还拥有一套大平层、一套商铺,在容市的临市还投资了一套小别墅。
“除了这些主要的资产外,车的话,我和他下各有一辆,离婚时车辆就按照各自登记的权属人割就好,至于银行卡里的钱,在申请法院调取齐瑞明流水时可以一并取证。只是……”
齐溪道妈妈迟疑的是什么。
不论如何,齐瑞明和奚雯的婚姻存续时间毕竟更长于王娟和齐瑞明的私情,王娟也是十年前才母凭子贵从齐瑞明身上不断捞上钱的,但齐瑞明在没儿子没二心前,所挣的钱还是变成了婚内共有资产了。
所以简单来说,即便奚雯能从王娟那里拿回部王娟的不当利,如果齐瑞明为了儿子鱼死网破,拼死用尽手段争取合法婚内财产的割,奚雯并不占优势,作为大头的婚内财产里的一大半仍将会被齐瑞明走。
而就算奚雯确实为这个家付了很,如今法院也确实已经支持家务劳动补偿,可即便在经济发达地区,目前的判例里,这个赔偿金额也少的可怜。
“还有一个问题,大部离婚案件里,涉及到房产的,如果是一方取房产,那另一方就需要支付对方应份额相应的现金,这么房产,齐溪爸爸不可能一点不到,那假设奚女士您要房产的情况下,还需要按照法院割的比例支付给对方现金,这可能还是一笔比较大的费用。”
顾衍顿了顿,继续道:“除非明确好哪套给你,哪套归他,但对方不一定会同意这种割方式,他完可以通过每套房强行要求占一定比例,最终『逼』迫拿不那么现金的你不不放弃房子,拿钱走人,但现在容市的房价来说,真的一旦你不拿房,直接拿钱走人,很可能到手的钱根本接盘不到新的住宅,至少接盘不到和原来房子『性』价比那么的住宅……”
此前齐溪完沉浸在打了鸡血般取证的激情里,凭着一股冲劲,也确实大致『摸』清了齐瑞明外面的情况,可顾衍一番话,让齐溪的冲动彻底冷却了下来。
没错,还有共同财产这件事,虽然齐溪已有的证据能把齐瑞明偷偷转移隐匿到小三下的房产要回来,可比起离婚割时涉及到的婚内财产来说,这举简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奚雯显然也到了这点,眉头紧皱道:“他自己就是律师,从业这么年,比我老道很,才能十年没『露』马脚,一旦我和他摊牌,他很清楚法律对轨者并没有么严苛的惩罚,也道怎么钻法律的空子……”
真正设身处地细致地走到离婚实践这一步,齐溪才终于后后觉突然地理解了陈湘最终选择不离婚的决定——她为艾翔付了太,而离婚时财产割能给到她的部,即便艾翔号称做让步,恐怕这男人早已经转移隐匿了很大一部,所以割方案上实在不足以平息陈湘的沉没成本以及愤怒痛苦,此她才拒绝了离婚。
但陈湘或许还能忍受那段婚姻,奚雯则是完不可能。
“不仅是心理上的,法律上的也不行。我忍不了。”奚雯的音果决而坚定,“他有个私生子,即便我不离婚,那么假设他有一突然死了,就算没有遗嘱留给那个孩子,那个私生子能合法地享有继承权,我们所有婚内共有的房产里,他的份额里会有这个私生子的份,我可能不不和他的私生子一起持有一套房产,未来为了处理这套房产,还不不和私生子以及小三各种交涉,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发生,这太让人恶心了。”
更别说以齐瑞明重男轻女的严重程度,很可能如今早就背着齐溪奚雯设立好了遗嘱,早已指定自己婚内所有财产份额的唯一继承人是那个私生子。
这下陷入了僵局。
如果进入诉讼,按照目前的证据和法律,奚雯并不能讨到少好,但如果不进入诉讼,直接协议离婚,那就需要找齐瑞明谈判,可齐瑞明就是吃律师这碗饭的,还能在谈判上失利吗?
气氛很沉重,顾衍试图缓解下齐溪的低落:“没准等你们把证据抛来,你爸爸会很羞愧,愿意在财产上做让步,弥补奚阿姨的损失,先不要这么心情压抑了。”
可别说齐溪和奚雯不信,恐怕说这话的顾衍自己也不信,如果齐瑞明能那么容易羞愧,他就不会伤害奚雯到这一步了。
离婚时一旦撕破脸皮,男人能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齐溪并不是没在判决书和判例里看过,人真的撕去对外营造的形象后,剩下的是赤-『裸』-『裸』的利益。
奚雯也是这时才有些难以克制的后悔起来:“溪溪,你说的对,妈妈确实不应该这么年一直做职太太……”
“妈妈,你没必要用他的错误惩罚自己,要轨的男人,不论妻子怎样优秀,会轨,要婚内隐匿转移财产的男人,不论妻子是不是职太太,也照样会费尽心思去『操』作,尤其他自己就是律师,平时接案子时候手段有些就不大磊落,轮到自己身上,恐怕手法就更脏了。”
只是话虽这么安慰,齐溪也有点脑袋大,齐瑞明十年前就生了这么个宝贝儿子,那也就是十年前就始计划儿子的未来,用十年的时间来转移婚内财产,就算蚂蚁搬家搬完了,他又是专业的,恐怕本身手法就很干脆利落,持续时间长也会造成证据灭失和取证困难,如今王娟居住的房子虽然查证到了,但恐怕也只是他转移掉的财产里的冰山一角。
顾衍的显然和齐溪不谋而合:“他是不是有可能在外面还有投资别的房产?但采用了让别人代持的办法?其余房产未必会写在王娟下,为设身处地,他最在意的是儿子,他这么重男轻女,也不会真正尊重女『性』,王娟到那么大好处,不过是为是个生儿子的容器。”
齐溪点了点头:“是的,他不傻,他应该很清楚王娟为什么会跟他发生婚外情,他这样的人,生『性』自私疑,除了防备我妈和我,也会防备王娟,他毕竟比王娟大那么,正常情况下总比王娟死的早,如果房产写在王娟下,他一死,王娟找个别的男人改嫁有了新家庭新孩子,不仅不会替他照顾好他的儿子,甚至会侵吞他留给他儿子的财产,所以大概率外面还有让他信过的人代持的房产。”
但这些房产,除非能有明确线索,否则根本没法查证,为齐溪和奚雯甚至不道齐瑞明除了王娟外,会找谁去代持。王娟的房产尚且能用微信转账特殊含的金额来证明不正当关系,但齐瑞明和其余亲属间的大额转账,完也可以解释成正常的往来款或者归还借款等……
这样一来,反而是齐瑞明立于不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