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依然倒是很自然，大概因为齐溪此前就常和顾衍为案子一起加班讨论，她顾衍也没觉意外，只是在门口踢掉高跟鞋，惊魂未定道：“一路跑死我，我本来正在整理案卷呢，结果我法院突然来不满意之前判决的当事人，提着刀要砍死几法官当垫背，吓我夺路狂奔，现在警察都去，疏散现场，下午的庭审都临取消，我庭长也让我赶紧回家。”

她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刷手机：“不过你俩上班间怎么就在家里蹲呢？不应该这点在竞合吗？”

齐溪有些磕巴，她刚想解释，就听顾衍镇定地信口雌黄道：“竞合有部分地方正好做装修维护，甲醛味道有点大，所我才来这里的。”

顾衍补充道：“毕竟齐溪这里离竞合所也比较近。”

赵依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过很快又狐疑道：“那你不找竞合所下面的咖啡厅之类的？回这儿也不算多近啊，而且在家里还没有工作氛……”

完，被赵依然看出破绽……

只是齐溪没想，这种情况下顾衍还可镇定自若地随口胡诌，这男人冷静道：“最近业绩不太好，我姐没么业务，我除底薪外，也没么钱，进咖啡馆太花钱，还是节俭开支吧。”

赵依然一听，果然『露』出同情：“这看来最近经济是不行啊，连竞合都这样……”她一边，一边道，“我赶紧劝劝我想跳槽进律所的同事，可别瞎折腾，竞合所的都喝不起咖啡！”

“……”

齐溪正绞尽脑汁打算想借口出门，免赵依然又问么问题，就听原本正在刷手机的赵依然拍这大腿惊叫一声——

“我靠！太劲爆吧！”

齐溪有些好奇：“么事啊？”

“想不有朝一我法律圈的网红博主也会被掐上热搜。”赵依然一脸无语，“要是能是华山论剑这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专业问题唇枪舌战也就算，结果闹上热搜的都么事啊？”

她向齐溪简单解释道：“还记我和你过，法律垂直领域有几女网红挺出名的吗？就那‘涓涓细流’和‘蒙桃桃勇闯律政界’，记吧？结果‘蒙桃桃勇闯律政界’被扒皮连司法考试都没过，就在营销律政佳人人设，当那‘涓涓细流’可没少下场埋汰她，趁机打造自己不翻车的人设，自己才是真正的逆袭白富美律政佳人，结果现在好，现在这‘涓涓细流’，翻车比‘蒙桃桃勇闯律政界’还厉害！”

“她是哪门子的逆袭啊，就是刚毕业就给已婚老男人做小三，靠着子宫上位，生儿子，一路靠老男人养着，做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根本没在律所工作的，只是爬律所合伙人的床……”

赵依然虽然知道齐溪的爸爸是律师，但并不知道齐溪爸爸的全名，也不知道他所在律所的名字，因此属即便看涉及齐瑞明的扒皮贴，也并不知详情，但齐溪和顾衍都皱着眉，有些面面觑。

赵依然把两人的表情解读为震惊，一脸“你没过世面”道：“都扒皮的清清楚楚呢，包括她真名，她的身份证号，她傍上的那律所合伙人姓名、律所名字，还有她那儿子的名字、学校、龄，所有人的照片都被扒出来。”

赵依然一边给齐溪和顾衍八卦，一边还在翻看爆料贴：“不是吧？她还是在我容市的啊，她儿子王齐亮上的还是我容市的贵族国际学校啊！我容市还有这种‘人才’？傍的那律所合伙人也不怎么出名啊，不过是名不经传的小律所……”

齐溪这下坐不住，她抿着唇，来不及回应赵依然，只是径自拿出手机，“涓涓细流”为关键词搜索起来。

只是几乎是她刚打下“涓涓”两字的候，搜索自动关联出“涓涓细流小三上位”等一系列词条。

齐溪随便点进一话题，才发现，“涓涓细流”这一次被扒皮的盛况，简直是明星出轨才有的待遇，不仅法律圈内几有影响力的博主都转发吃瓜，还有大量的营销号跟进，点进话题里，除大量真实的网络用户在骂王娟小三上位不要脸之外，还有明显带节奏的水军，导致最终这事件一下冲上热搜，讨论度也非常的大。

虽然王娟是网红，但影响力根本达不如今这么大的讨论度，何况被扒皮这件事就很蹊跷，坦白，她在微博虽然高调地晒过不少奢侈品，但估计自知自己不干不净的身份，从来没透『露』过关的隐私信息。

能把她的私人信息、出轨对象信息及私生子信息扒如今这样底裤都没有的地步，明显是动用别的手段。

对齐溪这疑问，常看八卦浸『淫』网红爱恨情仇的赵依然就很然：“她这明显被人搞啊，之前我不就过，她和‘蒙桃桃勇闯律政界’不对付吗？之前‘蒙桃桃勇闯律政界’被扒皮的候，听‘涓涓细流’没少在背后『插』刀搞事，还在微博发很多阴阳怪的话讽刺对方，当‘蒙桃桃勇闯律政界’就挺记恨的，还下场骂过‘涓涓细流’几句，她的人设没准也是假的，当差点被‘涓涓细流’的粉丝给骂死。”

“所你的意思是，这次扒皮多半是‘蒙桃桃勇闯律政界’的功劳？”

赵依然点点头：“是的，我有网友潜伏在‘蒙桃桃勇闯律政界’的核心群里，和我‘涓涓细流’这事一开始就是有组织带节奏的，‘蒙桃桃勇闯律政界’家里还挺有钱的，听花可点钱人肉‘涓涓细流’，原本只想随便曝点黑料，没想挖这么大的事，是趁机穷追猛打，毕竟蒙桃桃上次被扒皮后挺惨的，被骂死，心里一直憋着呢，这次简直是蒙桃桃粉丝的狂欢。”

赵依然一边八卦，一边也有些感慨：“你这些所谓的网红，能不能不要虚伪地造这么假的人设？都怎么想的，自己不仅学历不好能力不行，更不是靠努力逆袭的，竟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还敢上网炫耀，现在翻车，被人骂死，可真是活该！”

“可能正是因为现实世界里，没有任何拿出手的东西，所才要在网上制造一假的形象，供别人仰慕吧。”齐溪看着网上一边倒讨伐王娟的骂战，一之间只觉唏嘘。

网络群体的舆论本来就很好歪曲和引导，曾经王娟靠着这一点吸引多少粉丝拿多少赞誉和红利，如今就因为这一点栽多重。

不不，这一次扒皮事件的幕后黑手引导的非常好，先是利用大家痛恨小三的这点事，之后又把齐瑞明为儿子抛弃妻女这点拿来攻击，完全契合如今的社会思『潮』，王娟和齐瑞明都犹如网络流浪狗一样被骂关闭关社交媒体的评论。

狂暴的民意追求着他眼里的正义，形成群体的私刑事件。

“王娟不，家庭住址被人肉出来有人给送花圈上门，那老男人，也有人去律协举报，他品德败坏，律协电话都被打爆，据这老男人手机号也被曝出来，一堆人冲去骂他。”

“最惨的是那小孩，听学校的官微和网站全部沦陷，留言板上全是骂那小孩杂种野种早点去死的……”

……

对被网曝的人，齐溪常常都会同情，但面对王娟，她好像确实无法同情起来。

齐溪总是坚信，命运冥冥之都是有安排的，利用不道德不合法的手段走捷径，未来也总是要还的，王娟做错的事，可能未必立刻会遭报应，但不论一还是几，最终事情会败『露』，最终她会迎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局。

毕竟偷来的东西，总是要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