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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倒还真对道教挺有研究,拉拉杂杂问了一堆,道长都相当儒雅而自信地进行了回答,没一会儿,这老头情绪就缓和了,开始恭敬地称呼起“正阳道长”起来。
“这位道友,我掐指一算,明天外出你恐怕有血光之灾。”
这下可好,听正阳道长这么一说,老头更起劲了:“怎么不是!我就说了,我算的不会错。”他怒目瞪向齐溪和顾衍,“你们看,道长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啊!”
“但也不是不能化解。”道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指了指身边的齐溪,“这位小尊者与我颇有结缘,听闻你的遭遇,向我替你求了一个符,只要随身携带,不仅明日外出无血光之灾,还将逢凶化吉,从此命运坦途一片……”
一边说着,道长一边掏出了符纸,从布袋里拿出了毛笔,当场挥笔即兴发挥一通“鬼画符”,还沾了点自己的口水,然后将符叠好,郑重交给了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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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齐溪送走道长时,这老头还如获至宝般捧着符咒,一脸敬仰,等道长一走,他登时回头,开始对齐溪千恩万谢起来:“这位小尊者,幸好多亏你了!谢谢啊!我明天一定带着道长的符出席!一定去法院!多亏你们了!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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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头一改来时的暴跳如雷,哼着歌离开竞合所的背影,顾衍的脸上相当复杂。
他看了一眼齐溪:“就这样?”
齐溪自信地点了点头:“就这样。”
“那道士你哪儿找的?真道士?”
“假的,就学校天桥下那个拉着人算命的。以前校园论坛里不是天天有人挂他?拉着谁都是同学你有血光之灾可以买个符化解一下,都投诉了无数次了,过两天就又来了。之前不是还卖回心转意符吗?结果没一个灵的。”齐溪忍不住嘀咕道,“但乌鸦嘴挺灵的。”
“……”顾衍显然相当无语。
齐溪摇了摇头:“你还别说,现在人家算命的,知识储备都挺专业的,你看看刚才那些问题答的,还挺镇得住场的,糊弄糊弄一般人足够了。”
顾衍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花那么大精力科普法律流程分析利害没搞定的事,最终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了,脸上还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你怎么说服这道士过来的?”
“两百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
齐溪叹了口气:“有时候吧,还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用封建迷信打败封建迷信啊!”
她笑着看向了顾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能另辟蹊径,而且解决问题还非常高效?办案成本也才两百块。”
齐溪哼着小歌,心情是真的相当好,她拍了拍顾衍的肩:“朋友之间,就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的。所以晚上我那个相亲局,你注意看我信息啊,该打电话的时候就给我打个电话!”
果不其然,刚过了午休,齐溪的爸爸就给齐溪发来了今晚“相亲”的用餐地点和时间,齐溪想也没想,立刻顺手转给了顾衍:“正常来说估计你打个电话就完事了,但地址也给你下,万一又遇到个和昨晚差不多自我感觉良好还喜欢纠缠的,就只能再拜托你出面救我一下啦。”
齐溪双手合十,朝顾衍做了个拜托拜托的姿势,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关照道:“不过今晚的单求求你别买了,我真的没钱还给你了。”
大概今天帮顾衍解决了开庭问题,顾衍心情看着不错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嗯。”
到了晚上,齐溪也懒得打扮,直接穿着职业装就到了用餐的饭店,她本计划礼貌地聊天和用餐半小时,然后微信上指挥顾衍给自己电话。
结果到了用餐点,出乎意料的,今晚齐瑞明给自己找的“相亲对象”竟然长得还挺帅,这男的比齐溪大了三岁,但听说已经是家族子公司的副总了,为人挺儒雅,谈吐也有档次,说话也挺幽默,光是听他吐槽自己请的律师,齐溪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虽然并没有动心的感觉,但对方那种哥哥的气质还挺让人有亲和力的,和对方交谈也能听到一些企业主对法律服务的需求和期待,换位思考一下也挺好的,没准确实可以做个朋友试试。
齐溪决定吃完这顿饭,她趁着空隙偷偷给顾衍发了短信——
“今晚这个不错,你不用给我电话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顾衍压根没注意短信,半小时都没到,几乎是齐溪的短信刚发完没多久,齐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齐溪和对方正探讨到创业公司法务体系的构建问题,对这一话题还相当感兴趣,见势就掐灭了顾衍的电话,结果顾衍这家伙完全get不到自己的用意,几乎马不停蹄的,新的电话又来了。
齐溪这一次索性开了静音,她对相亲对象笑了下,解释道:“骚扰电话哈哈哈哈。”
可惜齐溪没想到的是,十五分钟后,响起来的不再是她的电话了,而是包厢门的声音。
紧接着,是顾衍熟悉冷淡的声音——
“齐溪,我来接你回家了。”
齐溪循着声音看去,然后在门口看到了顾衍的身影,明明今天都没有开庭外出的事宜,并不需要穿太过正式,但顾衍此刻却是全套西装,一丝不苟到每个细节都几近完美,他的头发也明显打理过,多了一分成熟和干练,配上绝佳的身材比例和冷若冰霜的脸,完全是行走的禁欲系代言人,而这位代言人,此刻正以一种正室问责般的姿态难以取悦地看向齐溪——
“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