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顾衍冷静道:“我根本不需要提前背,我能聊起来头头是道,只是因为我博学。”
“……”
他看了齐溪一眼,再次强调道:“熬夜提前背这种事,不存在的。”
顾衍说到这里,状若不经意道:“反倒是你,对重金属摇滚完全不耐受,还要死撑着逞能在里面听。难道小众的爱好看起来才比较高级吗?”
这男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说语气越不高兴起来:“不舒服就早点说,早点出来。”
齐溪解释道:“我想着票还挺贵的……”
顾衍语气严肃地打断了齐溪:“人应该及时止损,就算票再贵,如果你身体在那个环境里已经明显不舒服了,还继续待着吗?如果我刚才没发现你的情况异常,是不是你要等着在场馆里晕倒了才结束?任何事情,沉没成本再大,齐溪,也比不上自己的身体和心情重要。”
顾衍讲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看向了不远处:“毕竟现在你和我是一个团队的,如果你生病休假,对我而言工作量也会翻倍,你保重自己的身体,也是对我的尊重。何况万一你和我一起行动的时候身体出了问题,那我还是第一责任人。”
这话是绝对没错的,齐溪哪里敢反驳,只好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你教训的是。”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驱使,齐溪明知道不合适,但还是有些忍不住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你说我说得挺利索的。”她不自觉拖长了语调,“那你自己什么时候止损啊?”
顾衍果然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道:“我?”
“对啊,你喜欢一个不会回应你的人,不也是一种自我损耗吗?正常来说,不也应该及时止损走出来嘛……”
对于齐溪这样的问题,顾衍并没有动气,他的情绪很平和:“这是两件事情。”
“为什么是两件事啊?”
“因为你不肯从摇滚乐会场出来,仅仅是因为不舍得前期投入的门票钱,只是钱的问题。”顾衍抿了抿嘴唇,盯着齐溪的眼睛,“但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啊?
此刻,顾衍的视线已经从齐溪身上移走,他盯着地面,声音轻缓但坚定:“齐溪,人心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顾衍的表情很平静,他好像已经接受了那个女生并不对他来电的事实,他也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波动,没有显而易见的受伤也没有让人能感知到的惆怅。
顾衍只是平静内敛地在讲述一个事实。
然而齐溪却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她不喜欢顾衍这样子。
她实际也完全不喜欢谈及顾衍的这位白月光。
可是齐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越是抵触,却还越是要去提,越是在意越是想去问越是想从顾衍口中得知关于对方的信息。她都没去细想,根本和她一毛线关系没有的事,她这么好奇干什么?她根本也没有资格好奇啊。
好在让齐溪欣慰的是,顾衍并不排斥和她聊起这个话题。
但同样让齐溪不太高兴的也正是如此。
这么不避讳和自己聊这些,大体是真的把自己当成至少半个朋友的。这原本是齐溪努力的方向和目标,然而真的感觉被顾衍当成朋友了,齐溪内心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人可能真的总是贪婪,也总是永不知足,虽然齐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贪图什么。
她在学习上的聪明劲摆到自己生活里好像总是差那么点意思。虽然分析案子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猜测当事人心思的时候也能剑走偏锋另辟蹊径,但每次轮到她自己了,她却一头雾水。
她的情绪时常像是板结打岔在一起的一头乱发,然而她连自己头发发梢末端的分叉和毛躁都没法抚平。
可能真是今天吃了超标的甜食听了可怕的重金属摇滚,从而造成的情绪后遗症。
齐溪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想,虽然没和顾衍一起看完这场重金属摇滚,但还是有一件好事的——她至少发现了“顾衍大全”并不那么全,上面记载的信息也未必都那么准确。
当晚告别了顾衍后回到家,齐溪就把这一发现分享在了关爱顾衍协会的群里——
“姐妹们,多谢各位之前在群里给我无私分享‘顾衍大全’,作为组群的一员,我现在也想反馈一些有用信息,虽然顾衍确实喜欢粉红色,确实喜欢甜食,确实喜欢榴莲,‘顾衍大全’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很精确,但他对重金属摇滚就并没有大全里写的那么狂热,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改变的喜欢,还有点转为不喜欢的趋势,建议修改下‘大全’里这一块内容!”
“我觉得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我们对‘顾衍大全’还是要辩证地对待,也不能盲目迷信,还是要仔细观察顾衍真正的爱好!”
齐溪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辈们总结整理了一本“顾衍大全”,让齐溪成功从顾衍的敌人过渡到了和顾衍如今和平共处,齐溪觉得吃水不忘挖井人,自己也要反哺组织,为组织提供顾衍的最新信息。
只是她热情洋溢地写了一堆,却没有得来意料之中的感谢。
群里既没有对齐溪表示表扬,也没有感激,因为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复。
实际上,从齐溪进群以后,这群里就并不怎么活跃,偶尔倒是有一些拼多多砍一刀的转发,如今更是快一周没一个人讲话了。
当初对顾衍这么死忠的粉丝,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已经抛弃顾衍了。
如今守着更新修订“顾衍大全”的,想不到只有自己了。
爱果然是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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