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蛟龙被斩杀,谢观应口吐鲜血,脚下步伐不停,加快速度欲摆脱身后追杀的邓太阿。
统陈芝豹同样有所感应,气息有所不稳。
就听雁王说道:“感受到了吗?那迅速流失的气运。你最后的错误,就是坐以待毙。完全不清楚其他人在你背后做了什么动作,只会依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所认为的事情去进行。丝毫未对变数有所预桉。”
陈芝豹惊醒道:“你说的是,剑子仙迹。”
雁王评价道:“当你入儒圣境,那气运的流动之,怎能瞒过道门大长生的剑子仙迹。而剑子仙迹本身最厌恶此旁门左道,又怎能没有动作。当你在铁门关展露实力,并决定南下入蜀时,我就了解了你全盘的计划。将一张废牌当成王牌,还虚耗自身为数不多的底蕴。你所谓的能力与智谋,根本就是个笑话。”
“你……”
“静!”雁王指了指自己的头脑,说道:“我正在思索,要如何用你听得懂的言辞,向你解释局势。相信你已经通过蛟龙,体验过了。你现在以为北凉的底牌,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陈芝豹仍是不愿相信,“三教顶峰不可能插手!”
“那愚蠢的气息又再度浮现了,我不能呼吸了。”雁王给出了最后一项建议,“离开吧,认清现实,前往太安城,投靠离阳是你唯一的机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经营蜀地,那你将沦为天下角逐这场游戏中的旁观者,再无机会。”
陈芝豹问道:“那你能助我起死回生?”
雁王回道:“能,但我考虑过了。与其跟你联手降低胜算,不如我专断独行,让这盘棋继续下去。”
说完,雁王转身离开。
陈芝豹看着背对着自己,逐渐走远的雁王。
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陈芝豹从来没有过这么想杀一个人。
当年西垒壁一战,面对春秋兵甲的叶白夔。
两军僵持两年,陈芝豹坐镇中军指挥,所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
即使如此,陈芝豹仍不觉得自己是失败的一方。
最后自己在阵前拖死了叶白夔的妻女乱他的心后,不眠不休地指挥大军,单单号令卒换了六批十八人。
锦州十八老字营中的鱼鼓营,近千人死战不退,最后只剩下十六个人。终于拖死了西楚的数十万青壮,赢得了西垒壁决战。
一战而定鼎春秋。
陈芝豹始终认为自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正如现在徐凤年看似耗赢了自己,实则自己是输给了李义山。
李义山一盘棋囊括天下事,让同为春秋谋士的纳兰右慈恨为男儿身,让上阴学宫王大祭酒最为佩服的谋士。
北凉有如今的盛况,都离不开他的谋划。
输给这样的人,陈芝豹认了。
更何况,这盘棋才下到一半,一时的失利又算得了什么。
自己活着,李义山却死了,这才是关键。
陈芝豹有信心在下半盘的棋局中,获得胜利。
但唯独面对雁王,陈芝豹生平第一次有了被压制的感觉。
陈芝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到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一个人。
但又偏偏不能出手。
因为他没有把握在击杀雁王之后,再从邓太阿手中救下。
所以,只能放任雁王离开。
就在雁王离开之后,陈芝豹赶往救援。
自邓太阿剑下救下了险死还生的谢观应。
谢观应自然也感应道自己费心培养的蛟龙被斩,自陈芝豹口中得知是剑子仙迹所为后。
谢观应恼火苦心布置一朝丧尽的同时,认为西蜀已不足以再成为王霸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