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钦三岁那年,母后薨逝,嬴钦随即被立为太子。若不是太子钦年纪尚小,玄国国君恐怕要随着国后而去了。
而立嬴钦为太子,也代表了玄国国君终身不再娶的决心。
但玄国国君正值壮年,有多少王公贵族想要攀附这门亲事,太子钦便成了许多人前进路上的最大绊脚石。若是他死在闻国倒还好,奈何闻国孱弱,竟然把太子钦给送了回来。
这下子,各方势力都把矛头对准了太子钦回栎都的队伍。
一路上太子钦已经遭遇多次袭击,比如客栈里被投毒的饭菜,路上遇到的行刺乞丐,不一而足。
“是,殿下,这一路上可真是险得很。”从小陪护在太子钦身边的少年飞羽,闻言瞬间收起嘻嘻哈哈的脸。
“飞羽,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太子钦说道。
“前面国舅爷应该会来接咱们,马上就到玄天宗地界了,到了那边就安全了。”飞羽觉得此时应该快马加鞭和国舅爷碰头。
“连你都能想到的,那些个王宫大臣都是人精,会想不到吗?将士们都累了,待会儿怎么迎敌?”太子钦敲了一下飞羽的头。
“原地休息,用餐喝水,喂马饮马,两人一组轮换守卫!列阵!”这支队伍是飞羽训练出来的,行动力非常快,吃饭睡觉都有阵法,食不过饱,睡不过沉,一旦遇袭,无论在做什么,立刻就能迎敌。反应极快。但毕竟人在闻国,练兵困难,这支队伍算上飞羽在内,只有百人。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等等桃蒲!”自称桃蒲的小丫头跟在一个少女身后,小步跑着。
只是前面那少女轻功太好,步伐太快,桃蒲没跟几步,便跟丢了。
少女几个飞起,就到了山脚下。
“还是外面好,父亲总也不让我出来,但是桃蒲那小阿呆又困不住我。”少女自言自语着。
这少女名叫重藜,是玄天宗掌门揽臣洪荒之女,重藜的名字取自上古传说绝地通天中高阳重和高辛藜的名字,可见玄天宗掌门对其的殷殷期盼。
少女重藜天赋仙骨,玄天宗掌门自知玄天宗上古秘闻,那个天赋优越的太瑶仙子,受到了仙门百家如何刁难。更何况现今天赋仙骨甚少,她的天赋必然要被隐藏。
于是重藜虽然被玄天宗掌门从小认真培养,认真学习门内上古秘籍。竟然真的成功引气入体了。这在上古时候最初级的修仙入门之法,到了今天,竟然成了秘法。不过少女当真天赋异禀,但过于天真烂漫。玄天宗掌门担心其被利用,不愿让她下山,虽然知道她时不时会偷跑出去,也有着她去了,只要她不暴露仙法即可。
所以,这算是重藜和父亲之间的默契。一个偷跑出去玩,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重藜这天又甩开身边丫鬟桃蒲出来了,打算去附近集市上看看。
“杀!一个不留!”
太子钦的队伍刚刚整肃完毕,果然遇到了大批伏兵,只不过对方也不想声音搞得太大,只派了三百多人,且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和太子钦这边飞羽训练处的士兵不同,对方打法全无阵法,不顾死活,甚至有一换一的气势,不怕死,没想着要活着离开,没有弱点,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一个人。
这种打法让太子钦这边很快便落了下风。
“殿下,快走,对方不要命了,这样下去,就算三换一,我们的人也支撑不住。”飞羽一边挥刀抵挡,一边让太子钦快些离开。
太子钦自有功夫傍身,和飞羽从小长大,自然不会丢下飞羽不管,也不会丢下这些将士不管。
“要走一起走!别说傻话!”太子钦挥刀砍死一名对方的死侍。
无奈对方的人实在太多,虽然太子钦这边的将士勇猛,却也只剩下不到十人,对方也只剩下二十多人。
双方精疲力竭,可对方死侍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定要拼光,要么自己这边死光,要么对方死光。
飞羽挥刀太多次,连胳膊都快举不起来了。
“飞羽当心!”太子钦为飞羽挡下一击,掉落马下,滚落山崖。
“殿下!”飞羽吼着驱马下山。
还好国舅爷的队伍来了,几万人马来接太子钦,剩下的死侍自然全部被歼。
“可惜没有留下活口啊!”国舅爷身边的副官咬着后槽牙,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
“无妨,想想也知道都是哪些人,就算留了活口,就能把那起子人拿下了?走吧,去找我那大外甥!”国舅爷派人漫山遍野地找太子钦。
“啊!”重藜见山上有几株草药,便想着采了带回去,却没想到,从山上滚下来一个人,刚好把她看上的菌子给砸死了。
“哎,本想着采些菌子充饥,这下子,只剩下草药了。”重藜一边抱怨,一边去看那浑身是血的人。
“喂,你没事吧?”重藜试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
“刚采的草药,用你身上了,也许是天意吧!”重藜说着,一只手就将那受了重伤的少年给扛在了肩膀上。
“长得倒是挺好看。”重藜将重伤少年带到附近一间院子里。这远离人烟的院子,是重藜让人帮忙修的,算是她的秘密基地,其实也不是很秘密,玄天宗掌门和一些长老都知道到哪里找重藜,只是配合她,假装不知道罢了。
重藜将少年衣服剪开,上了药,又给他熬了药。
重藜的小床是按照她的身高设计的,虽然长出一些,但和少年的身长相比,还是短了很多,少年的腿脚都伸在床板外面。
因为扛着少年回来,重藜的外衣上都是血。索性就将外衣脱了,发现里面的衣服也全都是血。
重藜干脆将衣服一股脑儿都脱下,打算换一套。
“姑娘!”床上少年正在此刻悠悠醒来,就见到眼前这香艳的一幕,躲闪不及,看了个满眼。
可谁知那姑娘并不遮掩,直接走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重藜拉起少年的手,摸起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