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蒲有镇远县主的身份,进入太子府自然容易。
“诶?桃蒲姑娘,稀客啊。”赢笙见到桃蒲,心里有一丝窃喜。
“你都受伤了,怎么还在看帐,太子府就这样压迫底下人吗?快躺下。”桃蒲说着,就拉赢笙回房休息。
赢笙乐得被她照顾,也就乖乖配合,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力气。
太子钦本想看看堂弟的伤势,路上迎面就见到桃蒲将赢笙半拖半扶地送他回房。
“镇远县主,重藜呢?”太子钦见到桃蒲,就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重藜。
赢笙想要翻白眼,你心爱的弟弟受伤了,你心里就只有重藜吗?果然重色轻弟。
“小姐在风月楼和人小酌呢。”桃蒲也没时间搭理太子,随口答复道,“借过”,桃蒲继续讲赢笙拖回房间。
进门便将赢笙按在床上,扒开衣服……
就在赢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桃蒲从身上拿出伤药,便给赢笙涂了起来。
而回廊上站着的太子钦还在风中凌乱:风月楼、小酌……
此刻的黄添阳,跪完了祠堂,正苦苦哀求父亲和祖母让她回到太学宫中。
然而玄堂她是不可能再进去了,只能请求爹爹开恩,让她以官员家眷的身份进去旁听。
一旦离开了太学宫,离开了才女的光环,黄添阳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在深宅大院中,她毫无优势。哪怕和她曾经瞧不起的姐妹们相比,也是不如的。
因此黄添阳打定主意,无论将要遭受到怎样的羞辱和惩罚,她都一定要重回太学宫。
最终还是黄添阳的母亲心软,不得已为了她求了黄尚书,黄添阳才勉强回到了太学宫。
毕竟折辱镇远县主、殴打王爷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除了玄堂学子,其他学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于是黄添阳便有意无意地表示自己是到普通学堂体验生活的,那些学子见传说中的黄二小姐屈尊和自己一起读书,自然觉得她亲切可人,一时间竟然聚集了不少的仰慕者。
而且这黄添阳自从回到太学宫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高冷,总是一副心无旁骛的好学模样。这次回来,她辗转于各大学堂,获得了不少拥趸。在她看来,自然又回到了曾经喧哗与荣耀的时候,实际上,回到太学宫,不过是为了满足她内心那一点可怜的虚荣心罢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能够让她自欺欺人地沉浸在栎都第一贵女的幻想之中。
然而,午夜梦回之时,黄添阳也深深意识到,没有权利,一切都是白费。她要做国后,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娘娘,要将重藜以及靳大公子,甚至是楚士子他们,都狠狠踩在脚底下。
因此,太子钦就成了她的目标,她要靠美色拿下太子钦,让太子钦深深地爱上自己。
想到太子钦俊美的脸,黄添阳便有些动情。
和楚士子在一起的那三年,也经常有擦枪走火的时候,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能做的几乎也都做了。
于是每晚,黄添阳便靠着幻想与太子钦做这样那样的事情,然后悠悠入睡。
时间一久,黄添阳每天都顶着黑眼圈,面色也有些差。
这天,太傅组织玄堂学子到太学宫湖心亭中。太学宫授课一样不拘泥于俗套,也不限制学子整日在课堂之中,有时候也会带着学生到太学宫泛舟湖上,或是到花园中漫步,寓教于乐。但若申请到太学宫外授课,则要太宫令审批。甚至要调动军队来保护学子安全。
也因此,为了尽可能保证学子安全,也为了让学子们有一个良好的学习观景,太学宫中山水田园都有,一应大自然景观,不能说俱全,但也差不多。
黄添阳打听到消息,想要与太子钦来个不期而遇,早早便等在了湖心亭。
按理说,若是有老师申请场地授课,其他人都会自觉退避,让开场地。可黄添阳偏偏要假装不知道消息。
等到太傅和一众玄堂学子,泛舟湖上完毕,进入湖心亭,便看到了在那里闭目养神的黄添阳。旁边还放着一本书,微风轻拂额间发梢,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若是以往,这些贵族公子哥该为这黄添阳着迷,可是有了重藜,他们对这黄添阳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而且眼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黄添阳分明是故意等在这里的,有攀附权贵之嫌。因此众人心下对她又鄙夷了几分。
黄添阳感觉到周围人越来越多,便假装悠悠转醒,还装模作样地掩着口,“哎呀,学生不知太傅在此授课,唐突了。”嘴上说着唐突,但脚下却没动。
而且显然是想要等着太傅开口继续授课,她就可以借故旁听。到时候再趁机一展胸中所学,找回场子。
她的这点小心思,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当然,除了重藜那个不谙世事的。
太傅未开口,大家就这样保持着刚上岸的姿势,与黄添阳对峙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奈何黄添阳就是不知趣,非要赖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就在太傅实在忍不住要开口赶人的时候,突然四面八方从湖里蹿出了一群蒙面人,手持兵器,将湖心亭包围了起来,竟然有二三十人之多。
“太子殿下,别怕,臣女保护你!”黄添阳自认学过拳脚功夫,从小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此刻就是能够让她出风头的时候。
重藜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她根本不把这些贼人放在眼里。
太学宫学子,多少都有一些拳脚功夫在身上。但面对如此来势汹汹的歹徒,还是不能贸然硬拼。
“全都蹲下,那个丫头,过来。”蒙面人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对着重藜喊道。
重藜像没听到似的,坐在那里看着湖面。
蒙面人向手下歪了下头,立刻就有两名壮汉猥琐地走向重藜。
“小姑娘,若是不想吃苦头,还劝你乖乖听话。”说着,二人的手便去捉重藜。
可还没等碰到重藜,二人手中的刀都被夺下,伸出去的手被齐齐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