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钦一进来陵光阁,就觉得不对劲。毕竟这是揽臣家的地盘,若是重藜真的有什么事情,掌事怎么能让他们这么顺利就进来?而且丞相大人可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黄添阳未免时间长了,二人真的做出什么来,一脚踹开房门。
文夜客把里间让给了重藜换衣服,自己在外间换,此时正在系腰带,就见到国君等人闯入。
“陛下?舅舅?太子殿下?”文夜客很是疑惑,为什么这些人跑到这里来了,还一脚踹开他的房门?
然后看看黄添阳,还是觉得很疑惑。刚刚黄添阳端着一碗红汤面过来,他早就察觉,只是将计就计,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此刻便很是迷惑,把国君他们拉过来看他换衣服?
国君、丞相、太子钦看见文夜客也是一脸迷惑,然后转头看着黄添阳,这丫头脑子有病吗?
可黄添阳浑然不觉,以为他们是太过震惊了。毕竟文夜客这个样子,活像做完了事再穿衣服。
“二哥哥,怎么了,声音这么大?”重藜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你们看,他们果然有奸情,今天他们入这陵光阁的时候,穿的根本不是这套衣服。可见二人在此苟合。要不是我们来得早,他们大概就溜了。这揽臣重藜,岂不是欺骗了王室!”黄添阳原本还以为重藜溜了,这下看到重藜自己出来,赶紧添油加醋地说着。
“大胆!”国君怒道。
“对,你们还不跪下!”黄添阳仰着头喝到。
“孤说的是你,黄氏女,你可知罪?”国君直接走进去坐了下来。
丞相,太子钦,也站到了国君身边,众人齐齐看着黄添阳。
黄添阳被国君吼了一句,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腿软跪了下来。
“国君,臣女不知啊……”黄添阳六神无主,明明自己立了大功,怎么会有罪呢?
“你这个蠢女人,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文太傅的声音幽幽响起,“你可知,本官名讳?”文夜客居高临下看着黄添阳。
“文……文夜客……”黄添阳说道。
“那你可知重藜姓氏?”文夜客继续问。
“揽臣重藜。”黄添阳此刻仍旧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大家都害怕揽臣家族。
“原来你还知道一点。本官虽对外被叫文夜客,实则叫揽臣夜客,家母文芷阳,家父揽臣洪荒。黄二小姐认为,本官和胞妹如何?”文夜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黄添阳。
黄添阳彻底懵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文夜客竟然和揽臣重藜是亲生兄妹,但是如今祸已酿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你们兄妹苟合,更加令人不齿!你揽臣家势大,却也不能欺侮我大玄王室,无视我大玄王室体统。”黄添阳身体抖如筛糠,却仍旧死鸭子嘴硬,就算是兄妹又如何,既然孤男寡女衣衫不整,那就一定有奸情。
“我看你脑子有病!”啪的一声脆响,桃蒲冲上来给了黄添阳一巴掌。
桃蒲本来和赢笙在逛街,身上的玉牌在喝酒的时候弄脏了,让掌事弄干净,就忘在了陵光阁。回去取的时候,就看见黄添阳端了一碗红汤面撞了文夜客和重藜二人。
赢笙与桃蒲觉得蹊跷,就一路跟着黄添阳,没想到见到了这一出。
“你嘴巴里再这么不干不净地,就把你丢去塞北喂狼!”桃蒲没想到这黄添阳如此龌龊,陷害不成,竟然口出如此污言秽语,揽臣姓氏,岂容她来污蔑!
“那你说,光天化日,他们兄妹为何衣衫不整在此房间内!”被打了一巴掌,黄添阳连对桃蒲的恐惧都忘了,干脆一口咬死他们亲兄妹有奸情。
“我看你是没挨够打!刚刚你端着那碗红汤面撞到了二哥哥和重藜,他们兄妹分开两个屋子换掉外衣而已,竟然被你说的如此不堪。我看你老大不小,脑子里净装些污秽,才会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桃蒲实在气急。
“桃蒲,过来。”毕竟国君还在,重藜不想让桃蒲处理,这件事自然有国君做主。
“陛下,重藜和二哥哥确实因为衣物弄脏,在此更换。不想惹了这场误会。”重藜行礼说道。
“陵光郡主和文太傅受委屈了。”国君语气和眼神安慰二人,然后转头愤怒地看着黄添阳,
“传黄尚书过来,自己把女儿带回去好生管教!”国君一甩袖子,带着众人离开。
陵光阁掌事奉命将房门锁起,等着黄尚书来把黄添阳带走。
黄添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刚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完美的计划。二人怎么会是兄妹呢?
此刻黄添阳才想起来,这揽臣重藜的确是有两个哥哥的,她本来还想不起来二人的名字,现下倒是想了起来。
黄添阳此刻只有后悔,若是能嫁给文太傅,成为揽臣家的媳妇,远比嫁给太子要好得多,可是现在都被她亲手搞砸了。
“怎会有如此蠢女?”国君真是要被气死了。
而且根据调查来看,之前放出谣言说重藜被三十多名歹人在湖心亭侵犯的人,也是黄添阳。
国君与揽臣家族是要结亲的,这朝中谁人不知?小小一个尚书之女,竟然想要破坏?
黄添阳确实蠢笨,哪有国君不想与揽臣家族联姻的,别说揽臣重藜品学样貌兼优,就是她是个顽劣不堪放荡的丑女,也是王室争抢的媳妇。
更何况,揽臣重藜如此优秀,太子钦对她也是十分着迷,这样的婚事,牢不可破。
这有黄添阳还在异想天开,试图蚍蜉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