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自己当年对文芷阳也是如此,比起他们也不遑多让。
想到这里,一人活不禁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有人见一人活笑了一下,以为是重藜的伤情有什么诡秘之处,急忙问道。
“没什么,想当初老夫也如你们一般,钟情一人,哪怕走过她走过的路,都觉得幸福。”一人活说道。
“对对对,没错,重藜走过的路,那都是香的!”慕重门的门徒们突然和一人活有了共鸣。
“所以啊,我们是一样的,你们放开老夫,老夫去给重藜丫头治伤。”一人活见事情有转机,赶紧为自己开脱。
“行,那以后你就是我们慕重门的掌门了。”先前炫耀被重藜踩过脚的那人突然说道,还将一枚扳指戴在另外一人活的大拇指上。
“啊?”一人活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被人绑架过来,突然就变成掌门了?
“你是真心为重藜好,而且你为重藜治伤,就触碰到了重藜,那你无疑是我们这里距离重藜最近的人了,而且还对重藜有救命之恩!你现在就是我们的掌门!”
“掌门在上,受弟子一拜!”
慕重门门徒说是一拜,实际上却是微笑着点头。
这是慕重门确定的门内专有拜礼姿势,是在学重藜每次打招呼时候的微笑微微点头。还会定期评比,谁的姿势做的更像重藜。
一人活被这个慕重门折腾到大半夜,才终于放他离开。
一人活就是感到很无语,莫名其妙地成了慕重门的掌门,每天还要去参加门内活动。不然又要被抓过去。
“哎呀——”一人活烦躁地扭了扭身体跺了跺脚,“这都什么事儿啊?!”
“师父,今天回来这么晚?”魏子罂也刚回来,正好迎面遇到一人活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过了。
因为一人活也入了太学宫,而且大家都知道魏子罂的师父是一人活,哪怕一人活提前说了不喜欢魏子罂叫他师父,但毕竟人多嘴杂的,而且魏子罂和一人活都在太学欧共授课,不好没大没小地叫名字,没了礼别尊卑,就无法为学子树立一个榜样。
因此,自从一人活入了太学宫之后,魏子罂无论是人前人后都尽量叫他师父。
“别烦我,连你小子也这么烦人,师父什么师父,活活把老夫给叫老了!”一人活暴躁地跳着。
“是您自己自称老夫的,谁把你叫老了,这可怪不着我。”魏子罂摊了摊手。
“懒得和你说,老夫还没吃饭,给我弄点吃的。”一人活轻车熟路地走进太傅府,找了个廊桥下的位置坐了下来。
“哟,师父,你这是做了慕重门的掌门了?为了救陵光郡主,您可真拼啊!”魏子罂一眼认出一人活手上的扳指。
“别提了,老夫今天一进太学宫的门,就被一群小崽子拿麻袋给套了去。结果三说两说的,突然老夫就变成那个什么慕重门的掌门了!真是岂有此理!”一人活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生气。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魏子罂蹲下来,简直笑得肚子疼,“我说,您老人家年纪小但是辈分大,就算是当今国君见了您,也得尊一声表舅舅。这重藜是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从辈分上来讲,重藜还得叫您一声表舅公呢,怎么您这舅公到做了外孙女的倾慕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子罂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人活就更是生气,今天一天都没见到重藜的人影,被慕重门那一伙人折腾得颠三倒四的,现在还满脑子重藜重藜,现在他一提到重藜,就觉得脑袋里有声音嗡嗡嗡的。
“慕重门真是太可怕了。”一人活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记得师父你喜欢的是文芷阳将军吧,那文将军算起来也是您外甥女,您老是老夫老夫的自称,但喜欢的女子都是小辈呢!”魏子罂不忘在一人活心口捅刀子。
“走走走,别在这里烦我。”一人活不想听魏子罂继续说什么辈分的话。
这一人活名叫嬴获,祖上和当今玄国王室是一脉。只是后来洛水嬴氏淡出朝堂,改经商。也是隐世大家族之一。当今国君在危机之时,洛水赢氏也给过金钱物资上的帮助,以及暗中的协助,但却不愿意出山帮忙。虽远不如揽臣氏和文氏对赢氏王族的帮助,但也是实打实帮了大忙的。
嬴获的父亲本就辈分大,再加上嬴获是嬴获父亲老来得子,这嬴获一出生就是不少人的爷爷辈。
嬴获不喜经商,也不喜做官,偏偏对医道感兴趣,而且专门喜欢治疑难杂症。毕竟洛水赢氏有钱得很,嬴获救人不图钱,只图自己开心。他若想救,无论如何都要救。他若不想救,谁都逼迫不得他。
也难为他一身好功夫,被慕重门那些人抓了去的时候,没有和那群学子动手,只是陪他们胡闹了一阵。
魏子罂自然知道自家师父的本事,只是笑笑就给一人活拿吃的去了。
“一人活?怎么一个人坐在廊下?”重藜和太子钦正巧从丞相府刚回来。
“老夫今天烦得很,如果不是让我治伤的话,改日再说吧。”一人活垂头丧气。
“让你治。”重藜说道。
“不让治就……什么?让我治?!”一人活跳了起来,情绪明显高涨,仿佛不敢相信。
“当然让你治了,你这都当场慕重门的门主了。”重藜笑着把手腕伸过去,另一只手还和太子钦牵着。
一人活很是激动,伸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但摸上重藜的脉时却十分稳当,表情一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这一人活不管做什么,不管心情如何,只要手一搭到脉搏上,立刻进入状态。
“老夫知道了,此前判断得没错,只是要彻底清除魔气还有点麻烦,你们给老夫点时间。”一人活说着就自顾自离开了,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给重藜清除魔气。
“怎么,我们家重藜突然心软了?”太子钦见重藜突然答应让一人活治疗,问道。
“本来也没想要难为他,毕竟他要是治不了,可能真的没人治了。只是江湖传言一人活是医痴,不知道他如何痴心,便想见识见识。如今见识到了,自然不能太过为难。更何况,听说他还是你表舅公呢。”重藜笑着说道。
“如何,今天宝宝乖吗?”太子钦将手覆在重藜小腹上,低头问道。
“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做点该做的事情吧。”太子钦继续说道。
毕竟,要是解开了,重藜妹妹可能就会借口不和他住在一起了,到时候他岂不是又要过上食素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