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意的啊？那敢情好，不是学医就好。

“是吧是吧？姑娘快过来，学做生意好啊。”不跟他抢师父就好啊。不然他堂堂朗州第一医者，还要和别人抢师父，脸上多少会有点无光。

“先生好。”婉儿行了个常礼，张大夫摆摆手：“算起来咱俩也算是平辈了。”

“婉儿，来，”南山失笑，这个小张倒也心宽，十几岁的姑娘莫名其妙成了师妹，也不恼，“小张啊，今日赶巧，你这生意忙，正好我这小徒弟家中行商，多少有些底子，可以让她帮着一二。”

“她很乖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南山又补充一句。

张大夫一听忙摆手：“不妨事不妨事，师父莫客气。正好，”张大夫伸手指了指柜台后面：“欧阳辰能抓会算，婉儿姑娘可在一旁帮着。”

南山看了一眼柜台后面的冷面书生，是了，和小张刚认识那会儿她就见识过这个欧阳辰的算珠功夫，不仅是算盘拨得一绝，这小子的手也跟戥子[děng zi]一个作用，要多少就能抓多少。

婉儿也朝着张大夫的手看去，只见一个清俊的书生模样的少年站在柜台后面，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暴着青筋，一只手五指翻飞打着算盘，一只手握着笔写着。

有拿着方子的病人过来拿药，他看一眼就能把药都抓齐，那戥子倒成了验证的工具，为了给来人看他没有抓错药量。

好厉害的书生。

“行。”她还想说让婉儿帮着给那些排队的丫鬟找找香囊来着，还是小张想得周到，怕婉儿初来乍到地面皮薄，给她找了个相对清净的地方。

南山拉着婉儿走到柜台后面，欧阳辰刚送走一个客人，得了点空档，这才抬起头来看看，见南山拉着个女子朝自己走来，便走过来行了一礼：“师祖，姑娘。”

婉儿：“......”大姐姐的辈分怎么越来越大了。

把婉儿送去看欧阳辰算账，阿春就去一边帮着拿驱虫香囊了，南山才提着长袍往女医诊室一坐，等着病人上门。

等那一长串的丫鬟们都买好了给主子的驱虫香囊，陆陆续续地往自己雇主家中走去，有的世家女子住得离赏花宴举办地比较远，所以就和自家丫鬟一起过来了，这会儿都等在巷子外面的马车中。

等丫鬟们一上车，马蹄声就哒哒远去。

南山稳如泰山地坐在女医诊室里。

据说那赏花宴不限男女，也不限婚否，只要你有空，递了拜帖，就可以去。赏花宴未开始前还有茶会，大家自己点些茶水点心在那吃着，万一碰到自己想攀的高枝，还能攀谈两句。

尤其是生意人和官场人士。

所以这个赏花宴前面就是给这些官场之人和商人互相攀谈用的，有些没有什么需要巴结的或者没生意可谈的，就也会带着自己家中的少男少女一起，就当帮着自己孩子相看相看了。

至于后面的赏花，那就会留给年轻人和喜欢花的妇人，像李知府和南山云这种忙得脚不沾地的就不会留在那里给年轻人当绊脚石了。

所以南山不打算那么早就去，一是不想遇到南山云和李知府他们，二是比起攀谈，她更喜欢在这里给女子们解决身体健康问题。

“问题不大，老人家。”南山想着，葱白一样的手指从老人家腕上收回，“我给您开个调理的方子，每天熬着喝。”

“好，好。谢谢姑娘。”老人家拿着方子就来到前台拿药。

近距离看着欧阳辰麻利地抓药打包送客，婉儿暗暗惊叹，看他那双手，如此灵活精准，这是好厉害啊。

——

午膳是在一医草堂吃的，张大夫让人把午膳拿到女医诊室给几位姑娘。

用完午膳，三人就往外走。

“阿春，这赏花宴是在哪儿办?”

“回大小姐，一会儿您就知道了。”还卖关子？罢了，反正这拜帖都是阿春在张罗，她们跟着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