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山坡上,略略的寒意还没有被阳光驱散。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锁呐和乐队的敲敲碰碰的声音里出门了,最前面有两个吹着唢呐开着路,爸爸在前面抱着爷爷的画像,仍然是叔叔跟在其后,然后是抬棺的队伍,是我们这些晚辈,还有最后跟着的则是余下的乐队。
其实他们为爷爷选的风水宝地离家里并不远的一个阳坡上。很快,我们便到了这块福地,几个大汉共同使力,把棺材放进了事先已经挖好的大坑里,然后便是盖上土。过了好一会儿,土才盖完,然后堂叔便安排鞭炮和纸钱,等鞭炮响完,纸钱仍然在燃烧,这场仪式也告一段落,我们又回家了。
刚回到家,父亲和叔叔一起,家里的一条龙厨师队费、请的坐堂费、乐队费、帮忙亲朋的红包还有各种七七八八的服务项目,都在等着结账。堂叔把账目和父亲商量了一下,由堂叔把收的礼金先拿出来开支,不够再由我爸和叔共同平摊费用。
我妈则在角落里,一点点收拾院子。五月的重庆并不凉爽,中午时的太阳仍然是火辣的,短袖已经是标配装扮。
那满是塑料袋的角落,还有满是纸巾、废弃的一次性碗筷等,都需要处理。而在农村,唯一的处理方法便是把它们收集在一处,再用柴引火,烧了它们。还有我家地坝边,有爷爷奶奶平时种的一些蔬菜,像黄瓜、丝瓜、苦瓜、冬瓜等夏季瓜果,这个季节刚刚长出一些藤,但这次办丧礼,毁损的不少,那些半大的黄瓜苗,有个别的已经开花,但也压坏了。我妈便把它们当中受损的一部分拔掉了,打算过些日子再补种一批。
闲玩时,我接到李仁打来的电话。
“敏,是我,李仁。”李仁说。
“嗯,我知道。有事吗?”我说。
“听姗姗说你没在学校。”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回老家来了,我爷爷去世了。”我说。
“那……节哀。你很难过吧?”他说。
“嗯。爷爷已经下葬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