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在秋狩时被人刺杀受了伤,众人都猜测是他六月份参六殿下奢靡浪费,被记恨了。”段书锦道。
顾梦一听到崔渊受了伤,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忙问:“他……伤得重吗?”
“这个我们却是不知。”
顾梦听了这个消息后就神思不属,再无玩乐的心思。
回到县衙,他提出告辞:“段师兄,李师兄,我商行里还有事,明日就要告辞了,这些天多有叨扰,万分感谢。”
“怎的才来几天就要回去?来回路上就要一个月,岂不是折腾,不如再住几天吧,仙游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还未带你去过。”段书锦挽留。
李君诺也难得附和挽留,不过顾梦已经有了决定,没有改变主意,若不是已经天黑,怕惹主人家不快,他今晚就想走。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顾梦顶着两个黑眼圈坐车离开。
看着远去的马车,段书锦忧心道:“他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水土不服了?”
李君诺揽着他的肩,摇头道:“他也不是没来过闽州,应该是有别的事。”
段书锦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昨天提到崔师兄后,他情绪就有些异常,莫非两人有什么过节?”
“他和彭季怀是密友,听说崔容直出事,肯定有些担忧。你别多想,天有些凉,我们进去吧。”李君诺抱住段书锦,一边宽慰一边拥着他进了门。
他关门前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远方,这俩人过节估计没有,渊源大概有些。
顾梦到兴化的禹梦货行先把仙游县供应山货的事和兴化总管对接好,然后直接出发,等马车出城上了官道,他撩开车帘吩咐车夫:“去京城方向。”
阿九骑马缀在车后,脸上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这个差终于要出完了!
即使车夫是老把式,车速并不慢,顾梦坐在马车上依旧心急如焚。到了下一个城池,顾梦下车换马,三人干脆策马回京。
顾梦出发时是九月二十七,闽州绿意盎然,只需着单衫,到京城时已经到十月十二,初雪纷纷扬扬,入目一片薄白,路上随意买的薄棉袄不御风寒,冷风刺得骨头疼。
一路来,顾梦有心打听崔渊的消息,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六皇子谋害朝廷重臣的消息倒是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不敢肆意谈论,却会改成说书、戏曲表演,六皇子心胸狭窄不堪大用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顾梦隐约明白了什么,但没往深处想。
他也明白,他知道消息为时已晚,崔渊八月中旬受的伤,等他到了京城,崔渊如果伤得重,也等不到他,如果伤得轻,大概都好全了。
但他就是记挂着想看一眼,看他是不是已经平安无事。如果不看上一眼,他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睡一个好觉。
到了东城已近黄昏,顾梦让阿九和车夫牵马去休息,自己徒步赶到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