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渊俯首行礼后恭敬道:“陛下,臣已有相守一生的伴侣,只是有违世俗伦常,此生无法孕育子嗣,因此并未公之于众,请陛下明察。”
老皇帝这下是真的惊了,白胡子被吹得飞起一边:“哈?”
萧遥忍住笑意,作证道:“女儿生辰时请了京城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和闺秀赴宴,崔尚书当时就带着她的伴侣来了,女儿也是颇为吃惊,不过那位公子气质出众,与崔尚书堪为良配。”
谈着这么严肃的事,老皇帝也没想到能吃到这种大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推了好几次朕做的媒,唉……”
老皇帝摇了摇头,摆手道:“如今的年轻人朕真是看不懂了……罢罢罢!阿遥,你若能争取到朝臣的支持,朕便依了你。”
萧遥惊喜抬头,举手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是,父皇!”
从此,崔渊和萧遥就开始下一盘大棋。
崔渊这一场病持续了一个月后,一位儒雅老先生上门与她在书房谈了三个时辰的话,崔渊这才又重新开始上班点卯。
顾梦知道这位老先生是当今首辅余大学士,但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也没问,这种政事,他一个做生意的也没必要知道。
当年八月,吏部尚书孙大人被御史弹劾贪污受贿、买官卖官,查明属实后革除官职后抄没家产、判处死刑,其子孙都不得科考入仕。
顾梦听说后想起白林书院的同窗孙宏业,为他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同情泪。
不久后,崔渊晋了吏部尚书,余大学士刻意让权,她成为内阁实质上的核心。
第二年秋,余大学士告老还乡,崔渊晋中极殿大学士,成为名副其实的内阁首辅。
崔渊在成为内阁首辅前就非常忙,之后就更忙碌了,顾梦清醒的时候经常见不到她。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忙,船队去年冬天前回来了,带回来大量的香料、宝石、玻璃制品、钟表等外国特产。货物充盈的粤梦瞬间壮大起来,广州的市场蓬勃发展,逐渐成为大晋南部最繁华的贸易市场。
顾梦专程去了一趟广州,选了一些稀罕玩意儿带回京城,其中有一块蓝宝石怀表,成为他送给崔渊的晋升礼。
两人正式在一起两年多了,没有一开始那么黏黏糊糊,顾梦也早已习惯了崔渊忙忙碌碌的生活。
直到一天半夜,顾梦睡梦中被吻醒,睁开眼,透过特地留着的那盏微弱灯光,看到崔渊那对琥珀色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兴奋。
他配合着崔渊粗暴地剥衣服的动作,抱住她还穿着官服沾了夜寒的身体,嗓音带着迷蒙沙哑:“什么事这么高兴?”
崔渊紧紧箍住他的身体,将头埋在他耳边,颤抖地压抑着巨大的喜悦:“梦,我的心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