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大叔正等着住院呢,你有钱吗借一点?”欣宜边闪开身体让崔建先出去,她要锁门,边无意的随便捎带了一句。
“要多少?”崔建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只手的食指磕了一下戴着硕大金盖针的中指夹的烟,一副十足的财大势大的俗气样。
欣宜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阵厌烦,后侮不该捎带出借钱的话,但话已出口收不回,她只好顺着话往下说:“我只是顺口一说,钱已经够了,谢谢,不麻烦了。”见崔建站着不动,道:“走吧崔厂长,我要出门了。”就站在门外一边,等候崔建出来。
“究竟要多少钱哪?你林大叔是不是林青的父亲?”崔建见欣宜要把门带住把他关在屋内,慌忙走出门来站在楼道中央,道:“若林青不愿借我的钱我就借给你,你再借给他,等你啥时候有钱了,你再还给我嘛。”
欣宜手拉着门上的门柄看着崔建,心里活动开了:如果女友们那儿都没有钱借给我咋办呢?没有钱林大叔不能手术其不误了大事?在崔建这儿借了先解决急事,以后及时还,连本带息都还给他,也不算欠他的啥人情呢!欣宜这样想着,犹疑了许久,最后手一伸,道:“一千块,拿来吧。”
崔建伸手就在臀部裤袋里掏出一个高档时尚的钱夹来,从内潇洒地抽出十张挺括的面额一百元人民币递给欣宜,嘴上衔着的烟也随着他嘴角的歪来扭去狡狯的上下翘动着。欣宜边接着钱边道:“时间很短,我会连息很快还给你。”她钱装进上衣兜,转身就向楼下小跑着,焦急向卫生院赶去,却那知崔建也跟在她后面急追。
“你跟来干啥子呀?”欣宜很生气。
“现在乱的很呢,你带这多的钱我要保护你。同时我也想去看看病人,难道你反对?”崔建说着,剽悍的身体己在前面走着。
实际皮革厂到卫生院不足三里路,途经一段街巷和一段河边林荫道,大白天到处都是人那有什么危险,看病人更是一种借口,但欣宜没时间和他磨嘴皮,想到病人的痛苦和林青的焦急,她一心的急匆匆走着,没在和崔建闲扯。
到了卫生院交了住院费,欣宜本想等林青回医院再问问其它情况,可崔建跟在身旁不离开,她怕林青看到了她和崔建在一起又该产生误会,于是告别了病人,同崔建来到了街上。欣宜想他这该回他的家里了吧,他们家就在这街中住。没想崔建拉她到他们家里玩儿,欣宜坚决不去,崔建又拉她到饭店吃饭,欣宜又坚决拒绝了,但这样一来她也只好回到皮革厂她的寝室。
在寝室里坐了一会,她起身准备再去卫生院,那知崔建这时提了两个食品包和一个电火锅走进来,他一边将手里提的东西向窗前的屉桌上放,边道:“今天是‘十一’ ,我来陪你过‘十一’ 国庆节。”欣宜真得无可奈何了,她厌恶的头摆开一边,什么话也未说出,拿了未织完的毛衣走到楼道上,现在时间已到晚上,她借着屋内窗口射出的灯光慢慢织起来。
崔建在屋内准备着菜肴,他很会吃,拿的食品有:切好的香肠、带鱼罐头、半只熏鸡、卤鸡蛋,鸭肉火锅。虽是在这秋天,青山镇上这时候是没有人家吃火锅的,但他说鸭肉性温下火,更补阴,他出差,见到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也都这样吃的。一切都似乎已准备好了,火锅电源接通,放上底料,待锅内咕嘟咕嘟冒起了热气,崔建便催欣宜进屋开始用餐。欣宜限于外边光线太暗,她本想到其他女寝室里去坐坐,可今晚女寝室门都锁着,她只好走进室内坐在自已的床沿,但手里仍然还在织着毛衣。
崔建已催她好几次了,要她喝点啤酒或是麦乳精啥子的,但她把放在茶几上的几盘菜看了看,又把沸腾的火锅看了看,一点味口没有,她头摆了摆,仍是手不停地织着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