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三娃,快跑,快跑哇,林业派出所的人来了。”随着敲门声传来,也传来了虎子压的很低的急促叫声。
听到急迫的声音,林青忙到外间拉开门,夜色里虎子站在门外焦急的: “快跑,公安上的人抓你来了。”
“这晚了,咋知道他们来了?即是来了你咋知道是抓我?”林青有些不相信。
“哎呀一一,你咋正逑啰嗦,”虎子急慌地跺起脚来,“我二哥从三岔口回来正遇住,他认得带队的头儿,正麻缠在我们屋前呢,使眼色让我来给你报信。”
“你知道我在屋里?”林青感到奇怪,他是夜里回到家里藏着的呀,咋就有人知道了?
“你到茅司解溲(大小便) 谁个没看到?知道你那个(困难) ,都没来要(工钱) 都是了。”
“哎一一!”林青心里吃惊又感动,感动乡邻们厚道呢!他问:“哦,虎子,派出所的人咋知道我放了树?”
“我咋知道?”虎子愣了愣,“人家就不会调查呀?恁大几堆树,十几个人在那儿忙了好多天,动静恁大,你敢保证就没人露一丝儿气?”
“那好多人家都放了树怎么没调查,偏偏咋就调查了我?”林青不解。
“嘿呀一一,别人家一次只放那几棵,你一下子就放了恁门多,现眼招风你不知道?你快不要问了,我也不知道啥逑缘故,一会儿人都来了,我从后山回屋,要不走成两碰头,公安上的人说我给你报了信,我可就脱不掉了麻嗒。”说时迟,话音未落李虎子已到了屋侧的林子里,眨眼间不见了影子。
林青关门进屋,正给他伯说派出所的人来了,外面就有人撞门,林青一口吹灭了灯,他伯林老万装出懒洋洋的声气儿边问“谁呀?”下边手就忙慌着伸到内衣掏钱,黑暗里将一卷有些油腻的钱卷儿塞在林青手里,边极低声音道:“这是卖包谷的钱,拿到路上做盘缠,快从后门上后山。”边用手推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