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城区找了再说,那有恁多废话,她是只鸟能飞到哪儿去!”崔建火爆得火星子直冒,边说就向街西头冲去,找他知道的医院和个体门诊,大家便也呼呼隆隆逐条街的开始排查,没想到崔建这一拨人马查到第二家个体诊所,竟然就查到了。
崔建上前拉起欣宜就扇了欣宜一个嘴巴,转过身体又给诊所主治医生了一个嘴巴,“叫你好大的胆,没人同意你就敢堕胎,老子非把你这诊所给砸了(不可)!”伸手推倒了药案,放在上面的各种诊疗器材、药瓶、手术用的刀剪、纱布药棉等乒的乓郎唿喇喇撒满了一地,自然,一通乱打后,欣宜被崔建拖上了回青山镇的班车。
一路上崔建黑着脸一句话未说,只是过一阵抬起头把欣宜死盯一阵。欣宜有些心虚更感有些害怕,但她静心又想到,该来的总是要来,大不了死里一拚,本来就厌倦了,拚后一死,早一天脱离烦恼和苦痛更好。这样想着,欣宜没有了胆怯,昂着头望着车窗外,车窗外山峦层层叠叠一片青翠,唉一一,这个世界呀,也还是有它美丽的地方,只是它不属于我!
回到青山镇,欣宜下车向皮革厂走去,崔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向街中家里走,到家刚进卧室崔建一脚踢去,欣宜没有一点防备的仰身倒过去,头摔在沙发棱上,她的大脑轰的一声响,一切都进入了黑暗。也不知道崔建对她拳打脚踢了多长时间,在她有了一点知觉的时候,她感到有个人扑俯在她身上把她护着,护着她的人边哭边呵斥: “建娃子啊,你咋不冷静,她是有身孕的人,经不住你这样儿打呀,我孙子没堕掉也叫你给打掉了呀,你干脆叫我也打死算了……!”听声音是崔建的妈以一她的婆婆在哭叫,她想睁眼看看,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也不愿看到他们,眼睛也就那样一直闭着。这时她感觉有人在她身边蹲下来,用指头探她的鼻孔,之后像是蹲下的人拉开了扑在她身上的婆婆,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是崔建,崔建的气息她是熟悉的,崔建把她平担在胳膊上跑下了楼梯间踏步,上了一辆汽车,到了医院,像是镇街南头小河对面的卫生院,因为时间很短就进了急救室。
确实是崔建抱着欣宜去的卫生院。看到欣宜被推进急救室,崔建在急救室门外焦急而又痛楚地转着圈圈,他现在似乎清醒了似的,如果欣宜真要怎么了,虽然以后生活会照样过下去,甚至可能过得更好,但没有欣宜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崔建此刻的心情是既愤慨又心痛,还后悔,后悔怎么这样不理智,竟对欣宜下手那样重,是不是喜欢她越深,就恨她恨得越很?
这时从急救室里走出了急救医生,崔建慌忙问:“我家欣宜(抢救) 过来了吗?”
“救是救过来了,但胎没能保住。”
“咕咚” ,崔建只听身后一身响,他回头看,他妈倒在了地板上,他妈是他抱欣宜上车后,跟来卫生院看欣宜的。崔建忙去扶他妈,医生抢步把他拉开,蹲到老太婆身旁,两指扒开了老人的眼皮看了看,就用一只手按在另只手的手背上,紧张地用力按压老人的胸部,一会儿老奶奶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崔建蹲在旁边,呼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