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春节过完了,该动身去医院了。从襄城回来的次日,欣宜就开始暗里做开了准备。她先去镇上卫生院找到一个她比较熟悉的女医生咨询,这女医生叫赵淑华,赵医生睁圆眼睛看着欣宜,“不是你想堕胎吧?崔建同意吗?”欣宜见隐瞒不过去,便吭吭哧哧的,“他有这个意思,我们都还年轻,还想自由几年。”
“据我了解,崔厂长三十岁出头了他还想自由?”见欣宜点头赵医生便微笑道:“那好,他要同意,你就叫他来签个名吧。”。
“他忙呢,不来签名不行吗?”欣宜十分不解,她觉着这是她自己的事,不必麻烦另个人。
“看来你不了解呀小白呀!堕胎手续有很严格的规定,夫妻双方必须意见统一,手术前手术单上必须有丈夫的签名。”
“哦一一!”原来还有这茬在等着,欣宜意外又失望。告别了赵大夫,欣宜向来路边走,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办法。这件事想让崔建同意,那是根本不可能,怎么办?现在看必须要到一个较远的地方,可是即使远离青山镇到正规医院也还是这种手续,那就找一个个体医院,多交点钱也许事情就成了。无能如何肚子里再不能保留崔建的种子。通过在赵大夫那儿的碰壁,欣宜已感到这件事不是那样简单,艰难甚至凶险肯定在后面等着,但试想,如果畏惧不去行动保留了这孩子,以后一旦离了婚法院将孩子判给崔建,她又怎么面对孩子?她的情感又将怎样的割裂!即使她能够把孩子留在身边,她一个单亲女人怎么有能力养育?带着一个孩子又怎么去重新选择她需要的婚姻?即使对方接纳,以后又有了新的孩子他们有了矛盾又怎么去处置?啊一一,为避免这一切发生现在必须堕胎呀!
欣宜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了坚毅的决心。她在暗暗的做着准备。她联系到住在青山县城的一个姑家表姐,对她说了她和崔建的事情,这位表姐当时就把崔建恨得咬牙切齿,“和这样的畜牲咋能生活到一起去,我支持你打胎后离婚。”这位姐姐帮着欣宜联系到一家离她家不远的个体诊所,这家诊所的主治医生同欣宜的表姐家关系很好,在检查了欣宜身体各方面的指数后,主治医生同意给欣宜做人流,因为欣宜身体符合负压吸引术条件,只是欣宜本人要在手术单上签上名字,还要她那位表姐也要在手术单上签名,这表姐迟迟疑疑不愿拿起笔,但看到欣宜凄切乞求的目光她实在难以忍心,才捉笔颤颤抖抖地写上了她的名儿。之后欣宜当时就换了一身洁净的这家诊所病号衣,躺到了洁白的手术床上,主治医生让护士准备好了术前的一切准备,他本人已戴好手术手套,这时手术室突然被人撞开,竟是崔建闯了进来。